我是誰,我在哪裏,記憶如同煙塵一樣,飄散,消失。
眼前的一切,如同昏黃的照片,曆史不斷的上演、堆砌、塌縮,人物像由黃色紙錢製成,扁平,肢體扭曲糾結。
景物像抽象的大塊色塊,努力拚出圖形,卻卡頓得相互摩擦,吱吱如同磨擦玻璃。
我的內心極度煩躁,如同被點燃的燒紙……
我的個人信息,記憶中一無所有,餘下的記憶告訴我,一刻鍾之前,我還生活在藍星2023年,現在我在哪裏?
眼前畫麵逐漸清晰,烏木低足食案,地榻,蒲草製的地席,身旁青年男子帶黑襆頭,著青圓領衫,掩著唇低語。
原來是這樣?低足食案,黑襆頭,我給這個世界下了第一條定義,550年—650年。
顧建陽逼住美豔婦人,手猥瑣地摸向婦人肥膩的臀部。
不要……這兩個字還卡在嗓子眼裏,我看見黑色旋渦,在自己眼中由小變大,席卷而來。
“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耳邊響起低低的呢喃聲音,既在警告,又在歎息。
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麼不能暴露身份?
“歡迎來到真實的審判。”一隻九尾狐舔了舔爪子上的鹹味,九尾狐毛發潔白,眼睛瞳變化著綠、藍兩道幽光,九條尾巴緩緩擺動,身子如同光線合成,如人一般大小,眼睛盯得時間長了,九尾狐似乎變得極大,充斥著整個空間,又似乎變得極小,站在眾人腳下。
腳下是一塊塊白色發光見方地板,遠處是沒有光線的黑暗,世界仿佛就剩下這一個發光的房間。
還有房間裏麵十一個形形色色的人。
還有一隻漂亮又有些詭異的九尾狐。
“回答我的問題,答對的,活著離開,答錯的……死亡。”九尾狐,有些狡黠舔了舔爪子。
“鬼東西,快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姓孫,你敢惹孫家的人。”一個十八、九歲漂亮女子,耍起刁蠻。
“真是不知道死活,我顧家也不是吃素的……。”慘白顧建陽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暴跳如雷。
“總是這樣的開頭,總是有些人以為能逃離真實的審判,十個人的遊戲設定,果然是對的……”九尾狐弓著身子,像隻貓一樣踮著腳來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邊。
年輕人臉色有些無奈,但似乎又預料到結局,有些解脫,好像跑了很長的路,終於到了終點,喃喃地說道:“命運的操縱。”
我看著年輕人,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通過畫像、書信認識他好多年。
年輕人的麵容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漸漸長出白色毛發,眼睛由黑色,逐漸變綠,瞳孔立了起來……
他的臉要變成九尾狐!
漂亮的孫姓女子,眼睛被嚇得,瞪得大大的。
九尾狐狠狠地揮動了白色前爪,砰地一聲,年輕人的腦袋,像爆裂的火紅西瓜。
不由自主的尖叫聲音,因恐懼而產生的無能咒罵聲,驚恐不安強製壓下來喘息聲……
那像火紅西瓜瓤一樣的血肉,四處橫飛,一塊帶有白色腦仁的血肉,濺到我的臉上。
死亡離我如此之近,我心髒不停地收縮,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剛才的世界去哪了?這是雙層嵌套世界?
剛才看見像老舊影片一樣的世界,是真實世界?
被黑色旋渦吸進來,這個發光的透明破房間是幻覺,最新的虛擬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