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而有翼,為何竟願一生匍匐前進,形如蟲蟻。
——賈拉爾·阿德丁·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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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落日的餘暉灑在窗欞,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晚霞,望著街角路邊,一幅斑斕的景色映入眼簾。暮色已經模糊起來了,堆滿若晚霞的天空,也漸漸淡下來,沒了色彩。一彎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圍還有幾顆星發出弱的光亮。
枯黃的梧桐落葉載著少年時代未落幕的心動,秋風陣陣,吹過酸澀而短暫的暗戀。
起風了。
風輕輕拂過她的頭發,帶來絲絲涼意。
她的一生都在等,等晴天、等陰天、等明天、等一個再也等不到的人。
江尋倚靠著牆,望了幾眼天邊後,頓感無趣。在一旁低頭看著手機,眼底沒什麼情緒,殘陽光從西邊斜射映在她的臉上,皮膚白皙透亮。她時不時將碎發攏在耳後,幾次之後幹脆不弄了。
微信裏彈出一條消息。
問:【你和年少喜歡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江尋眸色沉了沉,看到的本想直接劃掉,卻還是鬼使神差點開看。
【一直都在身邊,幫我取快遞去了。】後麵還配了個黃臉微笑Emojⅰ。【和18歲時候喜歡的人離婚啦。】
還有無關話題的——【單身狗也是狗,秀恩愛屬於虐狗行為。】
怎麼說呢?回答都是五花八門的。江尋點開輸字鍵盤,打下幾字,又被她給刪除了。她有些晃神,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時間衝淡了回憶,早已物是人非。江尋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她看了眼來電人,果然是許蕎,撓了撓頭發,果斷按下接聽。
許蕎是她高中時期的朋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有聯係,對她很不錯,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心情不好也會安慰她,江尋也樂得跟她講事情,線下約出去玩。
“阿尋,等會兒去酒吧嗨皮,你有沒有時間?”一個溫溫軟軟的聲音傳來,很悅耳。
江尋還沒去過酒吧,有些好奇,便回答到:“好啊,在哪呢?”
“西銜道,叫作‘佰仟’。”
一掛斷電話,她滿櫃子地翻找衣服,想找出一身符合環境的裙子。
江尋平時穿的衣服都偏休閑運動風,男孩子氣的衛衣T恤一大堆,現在居然連一件像樣的小裙子都找不到……有小的、舊的,不符合季節的,就是遲遲沒找到合適的。
最後,勉強找出了一件看得過眼的淡藍色小吊帶。
江尋拿在手裏端詳了幾秒,歎口氣,算了,就它吧,畢竟除了它,可就沒有其他衣服可選了,出去自然得穿的得體。
沒有裙子,那就隻能搭配褲子了,她將一堆鬆鬆垮垮的休閑褲丟到一邊,穿上長褲。
換好衣服,她一把扯下頭上綁馬尾的黑發繩,套在手上,如瀑的長發傾瀉而下,似上好的絲滑綢緞,披在肩背處。江尋站在穿衣鏡前,細細端詳鏡子中的少女。
她身材清瘦苗條,小吊帶是短款,擺恰好在盈盈一握的細腰處,堪堪遮住肚臍,兩條白嫩細長的手臂露在外麵,連著線條優美的肩頸。那淡藍色的衣服將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白嫩而修長,將她那柳腰修飾的很是完美。
高腰牛仔褲將她的極佳比例展露無遺,雖然將兩條腿盡數遮住,但也不難看出少女的曼妙身材。
江尋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幾秒,覺得還是少了點兒什麼。
思索了一會兒,她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伸手拿了一支變色唇膏。她的指甲亮晶晶,尖頭細細的,剪成杏仁樣式,比象牙還潔淨。
對著鏡子,單手拿著唇膏,慢慢抹上唇,然後嘴唇輕抿,將色彩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