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神色冰冷,眉峰淩厲,漆黑的眼眸陰沉沉的嚇人。

蔣玉坐在副駕駛上麵,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臉色,歎了口氣,想必又是和錢寶寶小姐吵架了,下車開門。

每次隻要和錢寶寶小姐吵完架,自己老板就頂著一張死人臉。

車門打開,沈墨長腿邁進車裏麵。

他輕靠座椅,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難看了。

車裏麵安靜的如同死寂,蔣玉習慣性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啞巴。

車子緩緩的啟動,男人聲音淡啞,似乎是在克製著某種情緒:“查一下她身邊最近出現的人。”

蔣玉心裏麵清楚“她”是誰,應聲道:“好的老板。”

“另外,派人跟著她。”

“24小時嗎?”蔣玉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之後,忍不住的開口提醒到道,“錢小姐好像不太喜歡有人一直跟著她。”

蔣玉清楚那位錢小姐笑嘻嘻的外表下,警惕心強的連專業的追蹤人員都自歎不如。

“我要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墨闔上眼,“我要知道她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好的,老板。”

蔣玉心裏麵明白,自家老板這是真的生氣了。

……

傍晚,夕陽在空中靜靜的燃燒著,似乎要將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給吞噬。

錢寶寶翻了個身,電話響起,皺了皺眉頭,接過,迷迷糊糊對著電話那頭詢問著:“喂,誰啊?”

或許是因為還沒睡醒的緣故,錢寶寶說話的聲音柔柔軟軟的,輕輕的像是一片羽毛一樣的浮在人的心上。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要跟你結婚的人,薄晏啊。”

男人壓著聲音,隱約地透露出某種惡劣的情緒。

還處於睡夢當中的錢寶寶整個人一驚,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告訴自己不要慌張,“薄晏,你別瞎說,你不要跟我結婚的。”

“以後會結婚的。”

這句話他說的無比的堅定,連半點你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錢寶寶一下子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給毒啞了似的。

“錢寶寶,你以後會跟我結婚的。”

就……

說真的想罵人,特別想罵人的那種。

反正隔著個電話,他也不能衝過來打自己,錢寶寶這會的功夫也絲毫不懼怕的直接衝著電話那頭罵了起來:“薄晏,你又在發什麼瘋呢?”

畢竟是在醫院裏麵,錢寶寶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點顧忌的,也不敢罵的太大聲,愣是憋紅了一張小臉。

真的是!

年年有神經病,這個月神經病特別多。

看看,紙老虎一隻,罵來罵去,這麼多年也隻會說這種話。

軟乎乎的,跟耍小脾氣似的,他有些沒忍住笑出聲。

錢寶寶自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東西,隻是覺得好煩,想掛電話。

但是轉念想自己掛完電話之後,這個男人肯定還會打回來的。

索性冷處理,拿著電話也不說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等了五分鍾的時間也沒有聽見錢寶寶開口說話的聲音,知道他跟自己耍脾氣呢。

“錢寶寶。”薄晏忍著笑,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冷冷的:“你說誰有病?”

“……”

說你。

錢寶寶又不說話了。

“仗著距離遠,我不能拿你怎麼樣?”語氣聽上去比之前更加的凶了。

“來,你告訴我怎麼到現在還不回家?”

話鋒一轉。

距離她下班已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家裏麵傭人卻表示,她至今還沒回來。

“在外麵有事情。”

錢寶寶有些不太想跟這個男人說這些事情。

一筆帶過,打著馬虎眼。

“撒謊。”

薄晏不客氣的拆穿。

他嗤笑一聲,說話的聲音卻不自覺的軟了幾個度:“錢寶寶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在我的麵前撒謊嗎?”

錢寶寶抓緊了手機,不回答他,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跟這個男人說話。

兩人之前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再加上他智商很高,不用說家裏麵的傭人肯定把自己不在家的消息告訴了他。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猜到了:“在外麵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的那段,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人一種前所未有安定的感覺。

錢寶寶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薄晏,我的確遇見了一些事情……”

聲音可憐兮兮的,像個十足被人拋棄了的小可憐似的。

這還是錢寶寶第一次在他的麵前示弱,更是忍不住的去逗她:“錢寶寶,告訴我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情?”

她一聽就聽出了那股惡趣味的意思,頓時的覺得沒什麼意思。

帶了幾分賭氣,“我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