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一家的準備做了很多,也放下心來。華乾生和羅嬌嬌請了年假,帶上琴琴,準備回琴琴奶奶家過年。
回去的時候,特地是在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回去的,因為羅嬌嬌想著可能到時候還得幫奶奶他們打掃衛生,整理床鋪之類的。
若說琴琴外婆家離義都遠,但是路還比較好走,一天之內趕趕也就到了。而琴琴奶奶家那是路又遠又不好走,一路上都是沿山不停盤旋而上。那山也是又陡又峻,有時山林密集天也灰暗,就會感覺像在黑夜裏行走一樣。路況很差,很多都是石子路,不時的還有坑。
通常華乾生和羅嬌嬌要回去,那得到中點站那裏睡一個晚上,第二天繼續坐車。否則不說司機和乘客受得了,那車也會受不了,都要抖散架了。
琴琴今天一起床右眼皮跳個不停,心裏總是悶的慌。
上了車空氣就更渾濁了,琴琴聞的都有些反胃,隻能強迫自己先睡著。迷迷糊糊中,還能聽到羅嬌嬌和華乾生溫馨的說著話。
聽著羅嬌嬌和華乾生低低的話語,琴琴的右眼皮也安靜了下來。
可是,琴琴心裏還是很不安,老是認為前麵會發生點什麼,在羅嬌嬌懷裏翻來覆去。
想了好久,琴琴也沒想起這年年關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之能壓抑下心中不好的感覺,跟媽媽說讓司機停一下車,她想下車去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小丫頭片子,上廁所就上廁所,還解決什麼生理需求!”和司機說明情況讓司機停車的羅嬌嬌好笑的刮了下琴琴的小鼻子。
琴琴皺皺鼻子,說道:“那不是學術性嘛。”
“喲,小丫頭還講起學術了,那你講講藝術吧?”司機在一旁聽著覺得有意思。
“藝術的就是,快點讓我下車吧,洪水要漫過堤壩啦!”琴琴不滿的嘟著嘴,她是真急了。
“是啊是啊,司機師傅快點停車吧,我們的洪水也要漫過堤壩啦!”車廂裏的其他人也紛紛叫嚷了起來,這年頭的長途汽車裏還沒有衛生間,隻能憋著。
司機聽到眾人要求,找了個隱蔽的路邊停下,想上衛生間就得再走一個小時,忍不住的隻能在這荒郊野外就地解決。
過了好一會,下車的眾人才陸陸續續的回了車裏,等到車再次開始開的時候,大家好像因為這件群眾事件親熱了許多。還有的小姑娘特地拿了家鄉特產給琴琴吃,說謝謝琴琴的“出頭”,她們不好意思跟司機說這事,讓琴琴小朋友解決了。
琴琴笑眯眯的接過小姑娘的家鄉特產,嘴上還不住的說道:“不客氣,不客氣,那小生就笑納啦……”
羅嬌嬌和華乾生哭笑不得的看著琴琴還在那一個勁的得瑟,收了好些個感謝“禮物”。
等到琴琴衣服口袋裏鼓鼓囊囊,手裏也是大把零食的時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羅嬌嬌的懷裏。坐到了羅嬌嬌懷裏,吧零食分給華乾生和羅嬌嬌,琴琴還是自顧自的一個勁樂個不停,心裏嘀咕道,難怪自己右眼皮一大早就在跳,原來有意外收獲。
琴琴正美著,車身突然好想跳了起來,然後狠狠的落在地上,離車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巨物坍塌的巨響。
“啊!”琴琴嚇了一跳,她感覺到車身猛的一震,然後漸漸的抖,這讓她聯想到她經曆過的餘震感覺。上輩子她曾經也在家裏感覺到這種震感,第二天她就聽說了汶川大地震。
“啊!”車上的人由於慣性碰撞而發出驚叫聲。
羅嬌嬌小心全方麵的護著琴琴,而羅嬌嬌又被華乾生給及時抱在了懷裏,所以琴琴連根毛都沒有被蹭到。華乾生是用盡全力抱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從頭上掉下來的一個包裹砸了下頭,也沒有鬆手,隻是發出一聲微微的悶哼。
車外不時傳來石子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還有樹“啪”的一聲重重到底聲,車身也搖搖晃晃。
琴琴抓緊了華乾生和羅嬌嬌的衣角,眼睛睜的大大的,感覺那聲音好像號角,引來濃霧,天都黑了。一刹那,琴琴心想著,要是一家人死也在一起,那也不錯……
地上的震動聲漸漸止息,琴琴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抬頭隻有羅嬌嬌和華乾生緊緊閉著眼的臉映入眼簾。那一刻,琴琴心裏又酸又澀,淚就要下來。
“爸爸,媽媽!”琴琴拉了拉華乾生和羅嬌嬌的衣服,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臉上的反應,看到他們兩個都慢慢睜開了眼,心裏一熱,淚就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琴琴真的後怕不已!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都不想活了,奮鬥到現在那麼久,為的不就是自己的親人?
窗外的煙霧漸漸散去,才發現原來這煙霧是漫天的塵土。而前方的路已經被泥土蓋的嚴嚴實實——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