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羽回到自己的閨房,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撿了幾件心儀的衣物,以及一些方便攜帶的物件,打包成一個小包袱,正打算離開這裏,這才發現,
一個討厭鬼居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自己的門口,也不說話,隻是一動不動地仰望著天空,
同時吸著那根,永遠滴不下來的鼻涕。
“走開,討厭鬼!”靈羽朝他猛的一推,這“鼻涕蟲”當即退後了一步。
誰知下一秒,這家夥居然笑眯眯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麵額一百兩的銀票,將妹妹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他的左手之上,同時用一種相當“智障”的口吻勸道:
“羽妹,銀票就像襠前的遮羞布,有它時,你不會覺得在意,但沒它時,出門吹個風都感覺別扭...”
靈羽一聽這話,頓時臉頰一紅,下意識猛地一推,直接將哥哥推倒在地,怒道:“走開,本小姐我有的是銀子,你這個邋遢鬼別靠近我!”
說完,直接甩門而出,叫房門裏那“邋遢鬼”吃了個閉門羹。
黑暗的碼頭,角落裏,一堆殺手埋伏在了四麵八方,
他們身著黑衣,麵蒙黑布,竊竊私語道:
“我們幫主大計將成,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女兒,隻要處理掉了她,咱們幫主就再沒有後患了!”一黑衣蒙麵人怒道。
“對,對,對。這黃毛丫頭,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了咱們幫主大人,她連個屁都不算!”身旁的那黑衣人附和道。
“說的有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幫主的女兒,就躲在被窩裏偷笑了!”又一個黑衣人隨聲附和道。
“不行,你,不行。”突然間他們身旁的黑衣人中傳出一個不合群的奇怪聲音。
頓時間,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投向身旁這個說話的家夥,
隻見這家夥輕輕拉開遮擋麵部的黑布,露出了那根,永遠滴不下來的鼻涕,露出“陽光自信”的笑容道:“你最多做我爹的兒子,除非,你願意少些零件。”
“原來是你這小子,好,既然你願意來一起送死,我們就成全你!”所有的黑衣人,一齊飛了出來,
刀光劍影間,幾句詩句,悠然飄出:
“床前明月光,”
“擦,擦,擦,擦——”一陣犀利無比的劍光劃過。
“灑了一碗湯。”
“擦,擦,擦,擦——”又一陣犀利無比的劍光劃過。
“舉頭拿毛巾,”
“擦,擦,擦,擦,——”劍光,劍光,劍光,劍光……
“低頭擦褲襠。”
吟誦至此,他隨手解下了一塊“黑布”,擦了擦被濺到褲襠處的果汁,
背靠大樹,仰望天空,鼻涕一抽一抽,身後竟是一大堆被切成片的蘋果屍體...
不多時,陸靈羽便趕到了碼頭,
這是“蘋果幫”所占據的島嶼唯一個通往外界的途徑,這裏停著許多船,
陸靈羽隨意選擇了一隻,便踏了上去,
艄公點著了煙袋,吸了一口,又灌了一口酒,打嗝問道:“嗝。怎麼是大小姐,這麼晚了也出海麼?”
陸靈羽擦了擦眼淚,怒道:“你別管,給我開船!”
“明白,明白...”艄公早有耳聞這位小姐的脾氣,縮起腦袋,不敢多一言,熟練地點起燈籠,解下韁繩,竹竿往岸邊一撐,朗聲吆喝道,“出——海——咯——”
望著遠去的船隻,那背靠大樹的陰影中,輕聲吟誦了這樣的詩句,聲音不大,卻傾注了內力,使其飄得很遠:
“西塞山前烤白鷺,桃花流水桂魚肥,
青羅裙,綠秋波,斜風細雨不須歸。”
陸靈羽回望著遠去的島嶼,心中惆悵難耐,卻隱隱聽到了岸邊有人似乎在輕吟送別的詩句,雖不知是誰,
但心中總算快慰了些許,突然間想起自己門出得急,又被那討厭鬼氣到了,似乎真的忘帶錢了,
趕忙打開包袱,卻驚訝發現,裏邊莫名其妙被塞進了一大遝麵額五百兩的銀票...
......
思緒飄回當下,靈羽逐漸冷靜下來,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賞金獵人”,她明白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要想取得勝利,需要一個沉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