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sir,怎麼這麼妥當,有空來我們廉署喝咖啡?”
何俊賢剛剛下車,廉政公署專員班乃新就迎了上來。
隻見他皮笑肉不笑,眼中帶著揶揄的嘲諷。
在他的身後,ICAC的全體成員,早已嚴陣以待。
雖然ICAC的武力跟警隊沒法比,合法持槍的調查員,不足警隊持槍警員一個零頭。
但是ICAC作為港城最大的調查機構,權勢卻完全不比警隊遜色。
因為他們掌握著“法理”,每一任廉署專員,都是總督的心腹親信。
隻要何俊賢敢下令讓人衝擊ICAC總部,他就將失去整個港城的“民心”。
畢竟,ICAC在港城廣大市民心裏的地位,可不是海關能比的。
海關是收稅的地方,在廣大市民心裏,可以說是敲骨吸髓的“扒皮”部門。
而ICAC卻是調查貪汙腐敗的“正義”部門。
華人是最討厭貪官,也最崇拜“青天”的一個群體。
ICAC有這塊“金身”護體,又怎麼會怕急需“民心”、“民意”支持的何俊賢呢?
而班乃新作為總督衛一信的鐵杆心腹,更不怕往死裏得罪何俊賢。
他就是幹這個的,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得不夠狠。
“廉署的咖啡是出了名的難喝,我才沒有受虐的興趣呢。”
何俊賢淡然一笑,“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是來送人喝廉署咖啡的。”
“畢竟警廉合作嘛!最近廉署的動靜這麼大,我總不能裝看不見吧?”
班乃新聞言哈哈一笑,“沒想到何sir還有這份奉公守法的心思,真是出人意料啊!”
“怎麼?想要棄卒保車?你就不怕你的兄弟們不服?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班乃新誌得意滿,看似關心地說著,實際上卻是“殺人誅心”。
何俊賢也不在意,轉頭看了四周一圈,忽然朗聲道:“我有沒有貪汙的問題,相信廉署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
“但是我們華人有句老話,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所以我在警隊內部又調查了一遍,今天來廉署總部,就是要給社會、給大眾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班乃新麵帶譏諷地拍了拍手掌,“不愧是何sir,果然會作秀,哪怕是送自己的兄弟去死,也要賺足好處,及時止損。”
對於班乃新的嘲諷,何俊賢權當沒有聽到,繼續大聲說道:“我,何俊賢,西九龍總區署長,警隊助理處長,在這裏實名舉報:警務處長麥景深,長期勾結軍火走私集團,大肆走私軍火,罪大惡極,並且涉及嚴重的貪汙腐敗行為。”
“班sir,你作為廉署專員,接到舉報是不是該做事啦?”
這話一出,班乃新的臉色劇變,下意識地怒喝道:“何俊賢,你踏馬瘋了嗎?”
麥景深等警隊高層走私軍火,在警隊內部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總督府自然也不會沒有掌握半點情況。
而班乃新作為廉署專員,幹的就是這個活,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這踏馬是能公開說的事情嗎?
“怎麼?華人警官貪汙能抓,鬼佬高層犯法就連說都不能說?”
何俊賢冷笑一聲,繼續高聲喊道:“我今天實名舉報,班sir你敢不敢做事,給句痛快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