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東方星象術士製定的曆法來做基本框架,也以東方星象術士們修訂的世界曆法來命名。此紀年經過世寂之戰,洪水泛濫,後休養生息,複又成形,被後世名為摩天。整個摩天以一片赤紅色的紅海為中心,紅海中心有一座不知在哪個時代留下的通天巨塔,摩天世界以此為軸,延展出去,是一片圓形的平坦大陸,大陸中心平坦,到了邊緣,是一圈無窮無盡沒有人可以翻越的山巒。整個摩天就像一個日晷,懸浮在茫茫宇宙星海中。
雲滄國在摩天大陸的東邊,國境西部因紅海海岸線而繁榮,東部出了寧安城以後,就是廣袤山巒,重巒疊嶂,一直蔓延到這個世界的邊緣。
霞飛觀在寧安城外的山巒上駐守著,為雲滄國東境掃除盤踞在天邊山巒之中的妖魔鬼怪。
群山之間,豐華君劉子非白色道袍翩飛,手中執劍,挑起一張符,直刺對麵一黃毛妖猴的腦門上,妖猴如被石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它與豐華君頑固對戰幾日,如今終於被製服。它僵硬地倒在地上,腦袋朝天,雙眼呆愣地望著天空,那白雲蹁躚,白衣落定,也無法引起它眼珠的任何波動。
劉子非的白衣上沾了碎葉與塵埃,但一身出塵脫俗的清冷氣質完全不被戰後的淩亂所染。他用繩子把猴子綁起來,把它麵門符紙取下,折好收回衣襟之中。
他取下符紙的那一刻,妖猴雙眼便滴溜溜轉了起來,待他收好符紙,猴子開始掙紮,嘶叫,待它發現它被綁得死緊,用盡力氣也掙不脫那縛緊它的麻繩,便放棄了反抗,用一雙圓溜溜的猴子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子非,像是在求饒一般。
“別裝無辜,你這妖猴,隨我回道觀接受渡化。”劉子非說。
妖猴聞言,收起無辜樣,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嘶吼,呲著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
“你們這些妖怪,就是凶險狡詐,上一秒還扮可憐裝無辜,下一秒就凶相畢露威脅人。”劉子非說,他牽起麻繩的繩頭,說:“你乖乖配合,自己跟我走回去,還是要我敲暈你把你提回去?”
妖猴見怎麼都沒用,收起了凶相,在地上走了兩步,意思自然就是願隨他走回道觀。
霞飛觀為雲滄國駐守東部邊境,地位極高。道觀功法內修三清,外修八極,道法高深玄妙。霞飛觀除了霞飛山上的總觀,另有八大別觀,分別由八大弟子駐守在八大青山上。豐華君劉子非是霞飛觀的八大執教弟子之一,駐守的別觀是華鎣觀。他離開別觀幾日,回到華鎣觀內,弟子告知,今日是霞飛觀總觀迎接寧安城威武大將軍來做法事的日子,八大弟子都要出席。他不能錯過法會,便把猴妖放進了後院牢房,留著日後處理。在牢房四周貼上符咒封條,他又回房換下那在後山捕捉妖猴而弄得有些髒汙殘破的衣服,才去總觀參加法事盛會。
七師兄田歸齊在山門外等著劉子非,蒼翠的山道上,幾個守門弟子站在山門兩邊,青翠色道袍的七師兄迎上走過來的那個人,拉住他手腕,神色急促,道:“快,子非,法事盛會快開始了,我們趕快去前廣場。”
兩人從山門來到前廣場,法會盛事還沒開始,田歸齊把劉子非拉入八大弟子的隊列,三師兄周遠清看了兩個師弟一眼,劉子非看到三師兄的眼神,想起從小到大每一次自己身上發生點什麼事他都是用這種關切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主動解釋道:“我去後山抓妖猴了。”周遠清問:“抓到了嗎?”劉子非點頭。
一串叮鈴鈴的鈴聲響起來,法事盛會開始了。
玄清掌門和幾位執教師叔站在八大弟子前方,法事盛會中八大弟子都穿著青翠色道袍站在執教師叔們身後,廣場三麵,是總觀和別觀的所有弟子。
寧安城威武大將軍佐武威和他的隨行們站在廣場的左側,所有人的麵前有一個高台,高台上的木製支架上置著一柄劍,掌門一揮手,蓋在劍上麵的布便飛到高台旁的案台上。布一掀開,一柄帶著隱隱紅光的劍就散發出強大的煞氣衝到所有人麵前,很多人發出了驚呼聲。
“好強的力量!”
“這是什麼劍?”
劍身扁長,布滿鱗甲,就像一條沉睡的小龍,在玄清掌門把布揭開以後,劍身鱗甲全部微微張開,像受到刺激想要備戰的活物一樣,所有人都為它的氣勢驚呼,之後它的鱗甲收斂貼服,氣息歸於沉寂,所有人連呼吸都隨之輕了起來,像是不敢觸怒那柄像是活著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