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華夏南部省份,GZ市,ZJ新城CBD。
戴維斯公司位於寶麗大廈三十多層。在窗邊遠遠眺望,可以看到遠處翻騰的珠江,幾艘觀光遊輪泊在岸邊,熾烈的陽光照在金屬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斑,等待著夜晚的來臨,讓無數外地遊客付出代價。
其實,坐在遊輪上欣賞江景,吹著江風,遠觀兩岸一棟棟燈火通明的大廈,如果身邊再有一紅顏知己幸福地靠在自己肩膀上,那隻能說太好了。當然,這一切在岸上都可以做,還能省上兩百塊錢吃吃喝喝。
反正蔣興就是這麼想的,他一直覺得這些上遊輪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錢的大冤種,另一種就是沒錢的大冤種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又開始做夢夢到一個自稱是自己老子的老頭,一張大臉懟到自己麵前一個勁兒叫他親親honey小心肝…
序特!自從上了高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他了,還以為這個噩夢終於結束了。
結果昨晚老頭又跑進夢裏,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嘮叨,說自己必定是拯救世界的人,還說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特麼的他叫蔣興又不叫彼得·帕克!
正發著呆胡思亂想,組長楊成端著茶杯就踱著步過來了。“小蔣啊,來這工作兩天了還適應嗎?感覺怎麼樣?”
豎子安敢壞我道心!摸魚這麼重要的時刻就不要來打擾別人。
“還不錯啊,待在辦公室可以整天吹空調,不用出去日曬雨淋,挺好的。”可不是嘛,土木的同學應該在搬磚了。
“嗬嗬,是吧,那繼續努力,爭取留在這裏工作。小蔣啊,這天氣真的是熱的讓人受不了,吹著空調心裏還是覺得煩躁,總想喝點冷飲,要不咱點奶茶喝吧,我覺得那家BW茶姬不錯。”
你小子原形畢露了吧,劍人!想從我這掏錢,除非是麓湖國際會所的的8號技師。
“謝謝組長,幫我點杯伯牙絕弦吧,標準冰標準糖,哦我要大杯的,算了,還是少冰吧,花城彙離這也不太遠。”
“嗬嗬,額,大杯啊,”楊成摸了摸已經沒有幾根頭發的前半邊頭,一時不知所措:不是這個劇本啊,難道不應該是他主動問我要點什麼嗎,怎麼反過來了呢。小子,我現在就教你一些人情世故。
“小蔣你順便問一下這些前輩要喝什麼,都是你的哥哥姐姐,請他們喝杯奶茶打好關係很重要,隨便幫我點一杯就好了。”後生仔,接招吧。
蔣興抬頭看了看這個不懷好意的光頭,不對,隻能說是一半光頭,前半邊極晝,後邊還是有毛的,像是一隻用開水褪了一半毛的死豬。媽的,智障想搞我,還是想想怎麼保護好自己僅剩的毛,坐地鐵的時候別被擠掉了。
蔣興拿起桌上的老人機晃了晃,老子的手機點不了哇,小小肥豬安敢傷我!職場守則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時刻做好兩手準備,隨時抵禦劍人的偷襲。
“組長,我這還沒拿工資,換不了手機啊,先借你的手機給大家點單。”楊成苦笑著輸入密碼把手機遞過來,蔣興伸手去接卻拿不過來,楊成死死抓著那頭呢。
“幹嘛呢組長,大家都看著這邊呢。”蔣興小聲說,嘴角歪了歪,示意楊成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放手時就要放手。
楊成不得已,放開了緊緊抓住手機的手,湊到蔣興耳邊悄悄地說:“小蔣,你要學會做人知道吧,過了試用期能不能留在這,還要問過我才行。”說完微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蔣興盯著楊成眼睛,笑了笑:“組長,你知道我學曆的吧。”楊成心想不就是一普通二流本科,放在公司裏就是墊底的存在,他還不知道公司為什麼會招這種大學生呢。
“你攤上大事了,組長。”蔣興語氣平靜,目光淡定,絲毫不慌,回頭轉身,給劍人留下一個堅定的背影…
楊成看著他一個個人問要喝什麼,心中驚疑不定:什麼意思,我攤上大事了?是我先威脅他的好嗎?為什麼他一點不怕?
是了是了,這麼硬氣肯定是有依靠的,我就說怎麼隨便一個二本學校的都能進公司,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背景,覺得進到公司是他這輩子極大的運氣,拚死也會就在這裏,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很好拿捏。
怎麼辦?被動了…
蔣興偷偷看著楊成嘴裏喃喃自語,神情恍惚,好幾次似乎都想過來找自己,卻又停下來,茫然地在辦公室裏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