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啊……”清月猛地從夢中掙紮著醒來,額頭上早已布滿冷汗,心髒慌亂的跳動,腦海裏不由的浮現起夢中的畫麵,那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回想起來讓她仍舊有些惶恐不安。
那是在一座很高的山峰,周圍煙霧繚繞,有種望不到底的空曠。從山崖邊吹襲來的涼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花樹下,一抹身穿墨藍色古裝,長相酷似寒碩的男子步步逼近她,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將手中緊握的鋒利匕首緩緩刺進她的心髒處。深邃的眸光如同嗜血的惡魔邪魅的凝視她,涼薄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從他嘴中輕啟吐出,是寒碩獨有的低沉帶有磁性的嗓音,“丫頭,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那樣簡短的話語,卻能深深刺穿她心髒的所有防備。那一瞬間,清月看見躺在地上的“她”神情絕望的掙紮著死去,而一直矗立在那,身穿墨藍色古裝的寒碩,在陽光照耀下,剛毅俊美的容顏上浮現的神情竟是那樣痛苦與不忍。
鈴鐺……
飄遠的思緒瞬間被樓下傳來門鈴按動的響聲拉回現實,清月伸手整了整淩亂的長發,有些恍惚的走出房間下了樓。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襲來的濃鬱香水味讓她有片刻的心跳停滯。清月緩過神,微皺眉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阿姨,你來做什麼?”
門外站著的女人,留著一頭棕色卷長發,塗成玫紅色的指甲翻動披肩的卷發時,顯得皮膚白嫩極有女人該有的嫵媚味道,保養得益的外貌,絲毫讓人看不出她有四十八歲。貴盛秋挎著紋絡精致的真皮質包,踩著鑲鑽高跟鞋毫不在意的繞過清月走進屋內。
清月站在原地,戒備的看了眼跟在後頭進屋的兩名身材健碩的男人,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林清月,我聽說你懷孕了?”貴盛秋尋了處沙發優雅的坐下,撩了下垂落的卷發,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龐上浮現冷然的笑意。
清月怔愣了下,等待著貴盛秋接下來要說的話。
突然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沉悶。
那兩名男子仿若雕塑般很安靜的站在沙發後頭,對於這裏即將發生的戲碼不為所動。
貴盛秋似不在意的勾起唇角,極其輕蔑的笑了起來,“林清月,我還真沒想到你賤到這種程度。居然會為了錢跟其他男人開房,要不是網上流傳出那些露骨的照片,你打算欺瞞碩這件事多長時間?”
“這件事我已經跟他解釋過了。”清月挑眉,盯著貴盛秋看了許久,腦海中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一道靈光劃過,猛然回憶起那天昏睡時隱約聽到的交談中提到的名字。想到這,清月有些憤恨的朝著貴盛秋質問,“阿姨,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
貴盛秋冷哼一聲,極其厭惡的瞥了眼清月。
“阿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太過分了!”清月心口堵著怒氣。網上那些露骨的照片上她的臉被拍的格外清晰。現在,隻要她一走到街上,到處都能感覺到別人指點的目光。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貴盛秋收起嘴角邊的笑意,極其厭惡的看著清月,毫不留情麵的說道,“林清月,我以前不讓我兒子娶你,那是因為你不配。現在你名譽臭成那樣,我就更不會讓他娶你了。今天我來呢,也不是跟你講廢話的。隻是想帶你去打掉那個野種,讓你以後省點心思,別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我們寒家。”
清月下意識的用手護住肚子,腳步後退幾步,幾乎出於本能的轉頭快速的朝著閣樓房間跑去。
“林清月,你這種女人是不配為我們寒家延續後代,隻要有我貴盛秋在一天,你和碩就絕對不可能有結果,你就給我死心吧。”身後那抹毒辣目光直視著她,看不清貴盛秋的神情,從語氣中,清月明顯聽出貴盛秋話中毫不掩飾的那抹厭惡和決心。
房門關上的瞬間,清月突然感覺眼眶溫溫的,視線被晶亮的液體遮掩。
清月伸手拭去,才發現臉上早已不知何時布滿帶著餘溫的淚水,靜靜的注視著手中的濕潤。這一刻,她也不懂為什麼在難過。突然,肚子裏有種生命彈動的感覺,像是有隻溫潤的小手在撫摸著肚皮安慰她。
在這種時刻,她還能有屬於她至親的寶藏。
清月有些感觸的扯唇笑了下,溫柔的撫著肚子,喃喃自語的歎息,回應著肚中的生命,“童童,我的乖孩子,你還這麼小。”
砰砰
房門被連撞了幾下,很快就被撞開。
貴盛秋帶著兩個保鏢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外。
“阿姨,等寒碩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吧。不管怎麼講,童童都算是一條人命。”清月收起臉上的落寞,杏眼淡然的環視怒氣洶洶的三人,絲毫沒有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