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歡自己的法子,雲晉拓自然是樂意之至。
兩人達成了愉快的合作。
因為蔣方旬是一大宗門的掌門,借助這個身份,他幹壞事都更加方便了些。
足足幾十年間,他為了收集奪舍的材料,走訪了許多地方,殺了許多人。
取仙骨還是太過明顯了,雲晉拓便改了一個法子,取特殊之人的心髒。
先前許見微曆練時,遇到的那個黃家的二少爺,就是從出生沒多久就被人取了心髒。
這也是一樁交易。蔣方旬許給了那時還窮困潦倒的黃老板以金錢的好處,又保證他的孩子絕對不會死去,隻是會有些癡傻。
黃老板自然是心動的。蔣方旬也賭對了人性。
對黃老板這樣的人來說,在金錢麵前,什麼都可以拋棄。
不過是區區一個孩子,等有了錢,還怕找不著人生孩子?
可惜,黃老板卻低估了母親的力量。他的第一任妻子,將這事聽得清清楚楚,但終究無法阻止,反倒遭了黃老板好一頓打。
這位夫人從此恨起黃老板來。出於某些原因,她無法和離,但為了保證自己兩個兒子的安全,她兵行險招。
賣掉了她自己最後的嫁妝,抓了一副藥,使得黃老板再也不能生育。
也許是出於這個原因,也許是黃老板想當乘龍快婿,毫不留情地將他這第一位夫人殺了。
而許見微的父母,也是因為不小心碰到了蔣方旬殺人取心的場景,最終被滅了口。
許見微的父母並不好對付,最終還是蔣方旬使用了禁法才成功將兩人殺死,但他因此也受了重傷,身體比先前衰老得更快。
為了避免引人懷疑,蔣方旬回到宗門後,就假死脫身,之後一直輾轉躲藏於各地。
可惜,他盡心盡力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到頭來這些努力還是成為了別人的嫁衣。
雲晉拓騙了所有人,奪舍,根本不需要這麼多材料。
當初尋求他人幫助,隻是他的惡趣味在作祟。他想看看,人性,究竟能壞到怎樣的地步。
隻可惜之後玩脫了,大家似乎都認定了他是一個怪胎,是瘋子。他們殺了他,殺得很徹底,又不算特別徹底。
他早就留了一絲元神,作為最後的退路。
封鎖元神的地方,有他自己設下的禁製。隻有當他本體消亡,禁製才會消失,這抹元神才得以出來尋求新的出路。
他飄啊飄,也不知走了多久,換了多少具身體。
直到幾年前那絕情穀弟子傅川古偶然外出,他才尋了個機會奪得了這具身體。
多麼鮮美的身體啊!雲晉拓已經許久沒享受過這樣美妙的感覺了。
法術是要練的,但這對雲晉拓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總是偷偷跑出去,準備繼續惡作劇。
那龍傲天,就是他某次撿到的玩意兒。
盡管那龍傲天的身首已經分離,但因為足夠強大的怨氣,導致他的魂魄還徘徊在他的身體旁邊。
雲晉拓將這魂魄帶了回去,連同屍首一起。
為了自身利益殺人的戲碼看多了,他現在想換點新鮮的戲看看了。
已死之人複活以後報仇雪恨,聽起來是很不錯的一個戲。
頭斷了?沒事,拿針線縫一縫不就行了?
筋脈被廢,也沒事。隨便喂他一點毒藥吊著生命就行,反正雲晉拓隻是來看戲的。
可惜啊,這個龍傲天還是太蠢了,一連幾次都沒能成功偷襲許見微,甚至隻是讓他看個人,他都能把人看丟。
怪不得一開始就被人剔除了仙骨、砍去頭腦死掉。
為了天鏡城的這個陣法,他將所有昂貴的寶物都丟入了其中,隻為增強其強度。
至少在到達規定的時間以前,城門外眾人是攻不進來的。
“瘋子。”顧江籬冷哼道。
雲晉拓粲然一笑,回道:“多謝誇獎。”
他將這個故事講了許久,天上的烏雲已漸漸消散。
當一抹金色的光突然照射到眾人臉上時,雲晉拓說道:“到時間了。”
於是,當他話音剛落,眾弟子被困的那個祭台,便開始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城外,長老們突然驚道:“結界消失了?”
於是立即趕往了弟子們的所在地。
有長老看清台中之人後,喃喃道:“雲晉拓?”
“你莫不是被這火焰熏瞎了眼,這不是絕情穀傅川古嗎?”有長老質疑。
“是雲晉拓。”又一長老經過沉思,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竟然都認得我,不錯,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雲晉拓放肆大笑起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許見微問,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是萬萬不能夠廢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