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你。”
姀枳感受到推力，不自覺閉上眼，感受到了一陣壓力才睜開，在祥雲漫天，七樓八座的無頂宮殿，滿天神仙的注視下，她一下子跪倒，膝蓋著地，疼得很，她一聲不吭。
天帝說第一個靈女入了仙道，他們就來看了。
神仙被金光籠罩，她辨不清，唯有一人是有色彩的，他緩緩而下，姀枳依稀判斷出，他是楚黎雲。
他長得就正義凜然的俊，光明偉岸的朗，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笑意，主動擔起介紹的職責。
堪堪介紹完，神仙四散入雲霧中，不見之前在建木上出現的那位仙尊，也不見蓬萊的仙君。姀枳對楚黎雲開門見山：“你是幫我說話的人？”
楚黎雲一愣：“不，不是我，是小仙尊。”
姀枳皺眉：“誰？”
楚黎雲微笑：“幾千年前，小仙尊接觸秘境製備時，多聽聞靈女與靈界的修士之間的羈絆，又聽聞萬年前璣蘭殞命，卻並未飛升的前因後果。在秘境中暗自投入良多，卻也隻能看著璣蘭重生魔氣入心。後來的宮宴上，他在天帝麵前直言不諱，使天帝冥思閉關良久，凜堯仙尊帶他主動去仙禦台領罰思過，他受釘刑後入輪回曆劫。曆劫歸來，又突然殺下建木，不肯回頭。之後的事，想必靈女也該知曉。後來天帝醒來，召回他，他才被帶回來，與天帝談過後，他想下建木，卻不被凜堯允許。”
“或許你想去找他嗎？還是讓我帶你去你要暫住修養的良雲仙府呢？”
什麼都明白了。
姀枳皺著眉不肯鬆下：“懇請前輩帶我去仙府吧。”
他以劍慢悠悠劃開一道雲，帶著她走進去。
上界彩雲籠罩，幻夢一樣彩色的天，和虛空的地，仙府無門，童男童女守著，入門是孟極乖乖的趴在地上，還不待姀枳想起雪花，孟極的大爪子就扒拉一下身邊的什麼東西。
定睛看去，是幼小的雪豹，還嗷嗷待哺的時候，孟極用大爪子推它去姀枳麵前，姀枳蹲下，捧起它，沒說話。
孟極適時開口：“小仙尊一回來就要我拿著朱雀翎羽去把雪花的元神收攏回來，我便把它養起來了。”
姀枳並未應聲，去看雪花斑紋和眼瞳，楚黎雲默默退出去告辭。
再抱著雪花剛站起來，就撞進一個氣味熟悉的懷抱，雪花被孟極叼走，姀枳用手抵著胸前，想將他抵開，可是他隻是埋頭在她的頸肩，渾身發抖，他身上同她一樣破爛，重複念著她的名字。
“對不起。”他說。
姀枳沒什麼力氣，推不開他，索性就由著他抱。
過一會見他沒什麼動靜了，才微掙一掙。
大抵是歇力了，姀枳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推倒在地上。隻不過他摟的太緊，將她也帶到地上，壓在他身上，倒也不疼，是他悶哼一聲，孟極叼著雪花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姀枳才注意到他麵色也不好看，大抵是忍著疼來的，姀枳也不安慰他，讓他鬆手，他又拿那雙潤著水的眸子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聽我說。”
姀枳撐著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可是不論什麼理由，你都離開了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
程予期坐起身，接受她冷淡的目光，頂著壓力也忍不住去拉她的手，他無法克製自己再次看她，可是再一碰到她，他微微張嘴，吐出的就是一口血，然後昏死過去。
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鬆。
他大抵已經累壞了，姀枳並未動彈，盯著他昏迷的麵孔，一言不發，等著外麵的人進來。
凜堯仙尊果然沉不住氣，踱步走進來，卻也對程予期置之不理。
“他想下建木，我用骨釘鎖住他不讓他走。你來了，我剛把骨釘鬆了，他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