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看著麵前的一疊錢被莊家收走後,聽著莊家喊道:“下注,下注。”再去斜挎在胸前的包裏摸錢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手在裏麵快速的劃拉了幾下,什麼也沒有劃拉到,確認包裏已經空了,看著賭桌和圍著的一堆人,徹底絕望了。
莊家看見李奎的手,從挎包裏沒有拿出來錢,快速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李奎,已經有了判斷,嘴裏喊道:“下注,下注,沒錢的離場,沒錢的離場。”
李奎慢慢的站起身,離開了座位,馬上有一個站在李奎身後的人,坐在了李奎剛剛離開的位置。
老婆離婚,公司賣了,賣了公司的錢又輸光了,李奎忽然感到一身的輕鬆,什麼都沒了,頭腦反而清醒起來。
自己毀在了同學、同鄉的好友路航手裏,還有那個吃裏扒外的賤貨,遇人不淑,還是自己有眼無珠?
李奎坐在那裏,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這個句號已經畫上了,盡管不圓,也是一個句號。
還有下一個開頭嗎?已經無路可走,哪裏還有下一個開頭。李奎的腦袋裏忽然又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真可惜,認得錢,卻認不得人,才有了今天的結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李奎木木的大腦裏,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頭緒。
賭友狄山看見李奎失神落魄的樣子,遞給他幾張百元大鈔,他推拒著不要,狄山塞到他手裏說:“好好喝一頓去吧,從頭再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狄山親眼見證了李奎那麼多錢,輸了個幹幹淨淨,估計李奎已經傾家蕩產了。
李奎和狄山的認識,也是在賭局上認識的,經常在這家半明半暗的賭場玩,時間久了,就互相認識了。
對於狄山是幹什麼的,李奎也從來不去問,李奎是做什麼的,狄山也不去問,這也是經常在賭場混的這些人不成文的規則。
兩個人經常在一個桌子上打麻將,兩個人的牌風都很好,輸了就輸了,還是那樣,平平淡淡的,不像有的人,輸了錢,就看誰都不順眼了,或者贏了點錢,就張牙舞爪的,不知所以了。
兩個人真正認識,是一次打麻將引起的糾紛,那天賭的很大,狄山贏了很多,幾乎是一贏三,也同樣把李奎帶的錢贏的幾乎不剩,另外兩個打麻將的不幹了,一口咬定狄山作弊,狄山不承認,就吵了起來,差點動了手。
賭場的老板娘,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看見有人吵架,挺著一對高峰,一步一顫的走了過來,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露出了一半雪白的高峰上,看見四個人的目光,還故意的挺了挺。
明知道這兩個人是輸了錢耍賴,也不說話,這幾個人都是賭場裏的金主,那個也不想得罪。
狄山要走,那兩個人攔住不讓走,要狄山退錢,賭場老板娘很溫柔,把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狄山的肩頭,勸狄山給退一部分,狄山一分不退,願賭服輸。
這兩個人糾纏不休,髒話連篇,李奎看不下去了,問道:“你們說作弊了,怎麼做的?”其中一個說:“他偷換了好幾次牌。”李奎說道:“你當時怎麼不抓住他啊?”這兩個人一下子衝著李奎來了:“你他媽的傻啊,你沒輸錢嗎?”
李奎看著這兩個人火也上來了罵道:“你他媽的輸不起,沒錢就不要玩這麼大的。”其中一個人抬腿就踢李奎,被賭場老板娘攔住了,一隻手搭在了老板高聳的上。
狄山拉著李奎走出了賭場,聽見一個人在身後罵罵咧咧,還有賭場老板咯咯的笑聲。
出了賭場,時間還不太晚,狄山邀請李奎去喝幾杯,李奎就和狄山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