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很正常,但這一次我卻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應該是進這個飯莊或者是見到老秦的時候就產生的。
我放下筷子,走出包廂,想去廁所放水,就看到那個年輕的服務員站在廁所門口,他看到我就迎上來,“這位老板,要紙巾嗎?”我說不用。
就在我走過他的身邊時,餘光中瞥見他忽然笑起來。我心頭一緊,脊背發涼,頓時尿意全無。這個表情我非常熟悉,忙回頭去看,隻見後麵早就沒了人影。
我立馬跑到樓梯口,在各個走廊裏找,甚至店外,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我站在飯莊的外院,天已經黑了,馬路上車來車往,加上酒精的作用,我感到有些晃神。
正遲疑,我就看到在對麵馬路昏暗的路燈下出現了一個身影。黑眼鏡?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
我避開車流走過去,發現果然是他。他穿著一身黑夾克,戴著墨鏡,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黑爺,你怎麼在這?”我問他。
他沒理我而是遞過來三枚銅錢。我接過一看,是宋朝的古錢幣。
“這是名片。”他說。
宋錢在市麵上的流通量很大,所以價值普遍不高,用古錢幣做拜名帖在以前是常有的事,如今這個社會還在延續這種做法的也就是文玩圈和老傳統。我對這裏的門道了解不多,但聽說可以根據錢幣的數量看出來訪者對被訪者的重視程度,另一種層麵上還能反映事情的緊急程度,最多也就三枚。
我掂量了一下,一時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讓我替你轉交給那個姓劉的?他不像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啊,就一土豪。”我說道。
“是以你的名義給楊艾雲。”
“你是說那個銷售?這女人這麼有來頭嗎,找她做什麼?“我很驚訝。
“平等是德,輕視別人是缺德。”
我被他這麼一說突然覺得有點羞愧,別說她還有個正經工作,我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接了個活,給我的信息不對,我隻是個中間人。”黑眼鏡又說。
我吸了一口冷氣,因為老秦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中間人?”
“奇門八算,楊家就是八算中的一門。她家祖上做的是古幣生意,順便用錢幣替別人看看風水,因為風水看得準,這門手藝逐漸成了發家本事。”
我徹底清醒了,如果楊艾雲有這麼一層背景,勢必會涉及到隱龍,那麼今天這個酒局就比我想象地複雜。我就告訴黑眼鏡,秦行甲也是中間人。
我等著他的反應,但他的臉色完全沒有變化,看起來是早就清楚其中的關係。
他抬眼看了看我身後的飯莊,說道:“他要找的人是我。準確的說是我的雇主。”
我問他是誰。就聽他說:“有人在找當年的‘八算’,但他們更想找到九門齊家的後人。”
“你是說他們為了確認隱龍的位置需要先找到八算從而再找到齊家的後人?”
“按照他們現在的做法確實是這樣。”
“那老秦……”在我的主觀印象裏我所做的選擇比如給老秦打電話,是完全隨機的,他們或者說老秦是怎麼能夠把握這些巧合呢?
我繼續說道:“老秦編了套謊話把我騙來參加這個酒局,說是幫我找個知道情況的大佬實際是那個所謂的大佬需要老秦找個能下鬥的夥計,而老秦欣然接受是因為他正巧需要借個契機和我一起出現來找到你背後的雇主。他有把握你會出現是因為這場酒局裏不光有我還有另一個出自八算的人。”
我越說越覺得這幫人手眼通天。我知道九門已經大不如前,現在的九門如果要跟這幫人鬥確實得費一番功夫。
正想著,我腰間的小靈通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對麵是老秦,他喝了很多酒但聲音一點沒醉,就聽他幽幽地說道:“馮爺,你在跟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