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當如何,若不然我們回去,讓大家重新立一張狀紙。”飛虎想當然地開口,論行軍打仗,鮮少有人能夠比得上他,但是若是論權謀之術,飛虎就是一個榆木疙瘩,始終不開竅的。
鳳青梔立馬搖頭,道:“立下萬民狀簡單,如何送到父皇的眼前,卻是難上加難。”
“原本要啞娘送回去,就已經是冒險……”鳳青梔歎息一聲,想到自己如今要對付的,竟然是曾經自己舍命也要護著的人,心底便也唏噓不已。
“鳳衍比我們先走一步,便會比我們先回到帝都,他知曉我們要送萬民狀入帝都,豈會讓我們如願?”見飛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蘇瑾解釋道:“原本之前這麼做,就是趁著鳳衍不知道。”
飛虎費解地看著蘇瑾,滿頭霧水,自言自語道:“後來鳳衍不是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送去?”
按著蘇瑾與鳳青梔的說法,在他們立下萬民狀之時,被鳳衍撞見之後,便應當放棄了將東西送回帝都才對。
“鳳衍雖然知曉,但是他的勢力都在帝都,在這個消息未曾回到帝都之前,鳳衍便是想要阻攔我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蘇瑾正是如此想,才會放手一搏,如是做了。
鳳青梔了然點頭,現在說不準鳳衍的人已經收到了消息。
“那我們現在應當如何?”飛虎擺了擺手,自知自己理不清其中的彎彎繞繞,便直接開口詢問蘇瑾。
“回到北境繼續治水?”飛虎暴躁開口,“鳳衍在北境害了那麼多的百姓,大興皇帝肯定饒不了他,這一點用鼻子想都能知道,我們不用跟著回去。”
蘇瑾與鳳青梔麵麵相覷,二人都知道,事情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周皇後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太子出事的。”蘇瑾篤定這一點,憑著她前世對周皇後手段的了解,隻要鳳衍不死,她都能保得住鳳衍的身份地位,想要絆倒鳳衍,決不能掉以輕心。
蘇瑾愁眉不展,不知何故,總覺得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蘇瑾冥思苦想,可是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被自己忘記。
鳳青梔看著蘇瑾這幅悶悶不樂的模樣,忽然開口道:“再過十來天,就是懿德太後的六旬生辰,父皇是仁孝之人,在此之前,必定不會懲處太子皇兄。”
鳳青梔好歹也是堂堂公主,若是以尋常人家來看,她也是要叫懿德太後一聲祖母的,懿德太後大壽的日子,她當然是記得明明白白的。
“太後醉心佛法之中,素日深居簡出,皇上也鮮少見到太後,因而時常自責於心,以為自己不曾盡到孝道。”蘇瑾喃喃自語,正因為如此,大興帝對懿德太後可謂是言聽計從,以此方能彌補自己不曾陪伴在懿德太後身邊的罪責。
“正是如此,隻要現在不懲處皇兄,若是他在太後身前得到歡心,父皇應當是會放過他的。”鳳青梔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