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時臉色深沉,一言不發,默默等著盛夏說話,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雖然看不出硝煙,但至少不能在氣勢上輸了。
從她醒過來畏懼他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後麵的等待,但他並不著急,因為,總有一天,盛夏回回到他身邊。
顧懷臣也默默的等著,她是他們兩個爭奪的關鍵,隻要她稍微向誰傾斜,那麼誰就迎接勝利曙光的希望。
“夏夏,他要殘廢了……”顧小騏可憐兮兮的開口解說,“你看他的手。我們兩個都要餓死在家裏了。”
傷口觸目驚心,盛夏隻瞄了一眼,就滿心愧疚,“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了,我的夏夏也忘記我們了。”說完,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躲在地上抹起了眼淚。
顧懷臣目睹他的戲精,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說什麼,免得被盛夏討厭,說他和小孩子斤斤計較。
盛夏兩邊為難,礙於顧小騏的哀求,答應了他,“好吧,我在這裏等他把藥輸完。”
她說話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懷臣,後者隻是溫柔的笑了笑,並沒有反駁,“我等你。”
兩人重新坐了回去,顧小騏樂嗬嗬的撲進盛夏的懷裏,絲毫不顧及顧懷臣的視線。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顧年時和顧懷臣四目相對,一時間火花四射。
良久,顧年時收回目光,勾唇盯著母子兩的互動。
盛夏已經失憶了,跟顧懷臣相比,他沒有任何勝算,好在還有一個孩子,至少牽製一些。
時間很快就到了,當護士把藥瓶取下來的時候,顧小騏抱著盛夏的脖子,委屈的扁嘴,“夏夏,能不能再陪陪我?”
“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見顧小騏落寞的低頭,盛夏又補了一句,“今天太晚了,過幾天,你也可以來找我玩。”
“真的嗎?”顧小騏難掩失落。
他知道盛夏這樣已經是在退讓了,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明明人就在眼前,伸手,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盛夏點頭,順勢扭頭問顧懷臣,“我們會很歡迎的,對嗎?”
顧懷臣伸手理著她的頭發,眉眼溫和的點頭,“對。”
他的回答讓盛夏很滿意,所以在顧懷臣主動拉著她的手時,沒有反抗,甚至內心很平靜,對於之前心裏的猜測全都否定了個遍。
這麼溫柔的男人,怎麼會讓人害怕,一定是剛從醫院出來,她產生的錯覺。
看著他們十指相握,顧年時瞳孔越發幽深起來,裏麵波濤暗湧,似乎一瞬間就要將他們席卷進去。
盛夏走了兩步,感覺到身後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異常,她皺眉,轉了回去,又有了被人偷窺的悚然。
“怎麼了?”顧懷臣貼在她耳邊,低聲詢問。
嘴角微揚,故意找了個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在親吻她的臉頰,餘光瞥見顧年時,果然見他氣得眯眼,像是在打算什麼。
可那又怎麼樣,隻有盛夏還在他身邊,他吃定他不可能做出什麼舉動,否則將會永遠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