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出來幹什麼?”曲小溪被他惡狠狠的視線刺激得胸口一痛,意識到自己還牽著他的手,幹脆利落的甩開。
這件事本來就跟他沒關係,何必出來蹚渾水。
阮牧雲怒火攻心,圍著她轉了幾圈,仍舊壓不下心裏的那份不痛快。
“我阮牧雲是那種怕死的人嗎?要不是因為是……”
要不是因為是你,誰有那個閑工夫英雄救美?
要命的美,誰愛救誰救去!
看到曲小溪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胸口積攢的怒氣沒處發泄,幹脆一腳踢到車子上。
車立刻發出“刺啦刺啦”的鳴笛。
路過的保安舉著手電筒,“誰在那?”
強烈的光線,直射到曲小溪的眼睛,本來就委屈,加上這麼一照,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慌忙低頭,一滴熱淚落在地上,綻開成一朵冰冷的花。
阮牧雲看得越發憋屈,對保安怒吼,“滾,三秒鍾不滾出我的視線,我就廢了你的腿。”
保安收回手電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的往保安室裏走。
這要是換做他年輕的時候,肯定會懟他幾句,可現在他隻能聽話,在這個地下室停車的人,非富即貴,有了幾次教訓後,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曾經的年少輕狂,早已經被磨平了棱角。
停車場又隻剩下曲小溪和阮牧雲,安靜的可怕。
眼淚在滴了兩滴之後,曲小溪就再也沒有給它落下的機會,一直呆呆盯著地麵。
場麵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阮牧雲看著她的頭頂,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長歎一聲。
伸手想要碰她的肩膀,卻被曲小溪無聲躲開,“我要回去了。”
還沒等她轉身,阮牧雲已經按住她的肩膀,“你回去哪?和顧年時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對不起,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曲小溪握拳,要不是他,她也不至於流落街頭,他還好意思問!
她的樣子就像是個刺蝟,受到刺激就拚命的豎起身上的刺,不管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都要狠狠的刺傷他。
“你跟我住。”阮牧雲把她往自己的車裏拉。
可曲小溪不願意,劇烈的掙紮,到最後,幹脆拉著身邊的柱子。
這樣來回拉扯著,阮牧雲見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磨破了皮,氣惱的鬆開手,從牙縫裏擠出她的名字,“曲小溪!”
“我沒跟你開玩笑,顧懷臣不是那麼好敷衍的!”
他是因為擔心,而不是一己私欲!
曲小溪的心髒某一塊柔軟起來了剛要鬆開手,從車裏走出一個女人。
看到曲小溪和阮牧雲對峙,像受驚的小鹿,沒有開口說話。
“你怎麼出來了?”阮牧雲皺眉,看到女人隻穿了一件背心,脫下自己衣服放在她的肩膀。
女人小心翼翼的說,“我聽到有聲音,就出來看看。”
“這裏沒什麼事,你進去吧。”
女人點了點頭,坐回到副駕駛。
曲小溪還沒來得及全部軟化的心髒瞬間凝結成了冰,到嘴邊的話突然改了口,“不管顧懷臣想怎麼樣,那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