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叫爸爸,他會更高興一點。”莫南塵黝黑的眸裏滑過一絲溫柔,那是不同於以往每一次來的時候壓抑心情。
夏之末覺得今天的莫南塵話特別多,特別讓人討厭,也特別讓人難為情,“什麼叫結婚,你還沒有跟我求過婚,我們也沒有辦過婚禮,還沒有拍婚紗照,更沒有度蜜月。”
說道最後她自己都覺得委屈,每個女人對自己的的婚禮都充滿了憧憬,她當然也沒有例外,曾經也有幻想過自己的婚禮會怎麼樣的浪漫。
可是現在她都成為‘已婚’婦女好幾個月了,某人都沒有表示就算了,還三番兩次來氣自己,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你這是在抱怨我沒有滿足你?”男人略帶深沉沙啞的聲音更像是意有所指。
夏之末耳根子一紅,就差頭頂沒有冒煙,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怎麼可以當著他爸爸的麵前說這樣的話,就算是已經不在了,但這樣說真的好嗎!
“莫南塵你夠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亂說。”
“我說什麼。”莫南塵眼神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我隻是在說沒有滿足你對婚姻的幻想,難道你想到了其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之末氣的快要炸毛,這家夥又故意套路她,“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好了,不逗你了。”莫南塵將她拉了回來,夏之末也不是真的要走。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寂靜的台階上,抬頭是望不到底的階梯,往後是一排排墓碑,偶有飛鳥路過,也隻是驚鴻一閃而過,不做片刻停留。
叔叔一個人在這裏肯定會寂寞吧。
“爸,你放心,南塵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獨當一麵了,他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夏之末盡量讓自己不看莫南塵會有什麼表情,明明心裏緊張的要死,麵上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現在有我陪在他身邊了,您就更不用擔心了,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
一口氣說完,夏之末呼吸還有些微喘,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但在那一霎那,她就像這麼跟莫父說,想讓他明白,莫南塵已經成長為一棵蒼天大樹。
起碼據她所知,在瀾山市沒有一個人能夠撼動得了他。
莫南塵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一番話,心下微微震動,但哪怕是情緒有所波動,在他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端疑,隻是攬著她肩膀的大手緊了幾分。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用隻有他自己明白的眼神,望著照片上同樣嚴謹的男人。
爸,怎麼辦,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最後終究沒有人開口回答他。
忽然一陣風吹過,帶落樹上枯黃的葉,飄飄而落,有一些落到了夏之末的頭上,她拿下來,有些驚奇的說道,“莫南塵,你看,全部葉子都黃了,隻有這一片還泛紅,而且紅的那麼均勻,好神奇啊。”
莫南塵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有那雙望著她的眼神裏蘊藏著許許多多無話說出口的話,在她抬眸的瞬間,又藏到了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