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權,我求你……求求你……”
別墅大門外,孟青嫣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
那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因她跪在大門口攔著,實在是沒有辦法開進去。
“周總,這——”司機為難地轉過頭來。
“碾過去。”
後座的男人頭也不抬一下,手裏拿著份文件,似乎根本對外麵那個女人沒有任何興趣。
司機舔了舔嘴唇,怎麼說,地上那位也是周總夫人,要是真直接碾過去出了人命,他可不敢。
周總,還真是狠心呐。
“周子權!你救救我爸爸,他們要判他死刑,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救救他……”
孟青嫣磕得腦袋上全是血痕,可車裏的男人,依舊紋絲不動。
她鼓起勇氣,起身想要拉開車門。
車突然加速,將她狠狠甩到了一邊。
皮膚在柏油路麵擦出道道血痕,她掙紮著,勉力起身。
“周子權,您就不能看在我們三年夫妻情分上,幫我這一次嗎?”
“跟我談夫妻感情,你要臉嗎?”
男人終於下了車,漆黑的皮鞋踩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一臉冷傲。
他眼中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可孟青嫣沒了別的辦法,隻能卑微的祈求:“周……”
“滾。”
幫她?
他怎麼可能幫她?
這個女人,究竟是天真還是愚蠢?
“當年若不是你,歡怡又怎麼會雙腿殘廢,孟青嫣,當初你不肯幫她,如今還想要我來幫你?”
孟青嫣心口一陣刺痛。
當年,張歡怡和周子權一起出了車禍,大出血命在旦夕,醫院血庫不足,隻有孟青嫣和張歡怡的血型吻合。
可是她卻沒有同意獻血,最終導致了張歡怡雙腿殘廢。
這是她欠人家的!
“孟青嫣,如今你們孟家得到這樣的下場,都是你們活該。”
周子權邁步從她麵前踩過,沒有留下一絲憐憫。
她淒慘一笑,撲通一聲,直挺挺跪在地上。
“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救我爸爸?”
“除非——你死。”
心底的寒涼一點一點蜿蜒而上。
不,她不能死,至少現在,她還不能死……
周子權戲謔地看著她,浮出一抹冷笑:“其實,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救你爸的,他遠比你更該死。”
看著孟青嫣麵如死灰的表情,他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剛想走開,小腿卻被她緊緊纏繞抱住。
“你不肯救我爸,那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父親鋃鐺入獄,母親因為心髒病發而在醫院急救,處處都要用錢。
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她又怎麼會這樣低聲下氣地來求他?
見周子權不動,她哀婉一笑:“就當是,分手費,可以嗎?”
他冷笑,仿佛是哪裏聽來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五十萬,你拿去,就當是那天晚上的暖床費。”
“那天晚上”這四個字,被他故意咬得極重,摻雜著濃烈的嘲諷。
她淒然一笑,五十萬,足夠用來支付母親的醫藥費了。
一張支票從他手中落到了地上,孟青嫣連忙去撿,卻被他的皮鞋一腳踩住。
“孟青嫣,你和我想的一樣下賤。也隻配得到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