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聽言,早已悔不當初,跪行到岑語安麵前,抓住她的雙手說道:“語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經常坐在媽媽的膝蓋上,說以後要當一名攝影師,帶著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到處去旅遊,給我們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多可愛啊,天,我的天哪,我們是鬼迷了心竅了,才會那樣對你,語安,原諒爸爸媽媽吧!”
聽著岑母說起小時候的事,岑語安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傷,落下淚來,低聲抽泣,哭的像一個迷失了家的方向的孩子。
看見岑語安哭,岑母趕緊起身給她擦幹眼淚,忙說道:“語安,哭不得哭不得,坐月子的人怎麼能哭,是媽媽不好,竟然惹了你哭!”
就是這一句話,讓岑語安突然解開所有的心結,奔潰大哭,抱住岑母大喊了一聲:“媽!”
而一旁的岑父見此情景,欲言又止地像跟岑語安說些什麼,才剛剛準備開口,卻被岑母一個眼神製止住。
“語安,你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隻要是您做的,我都愛吃。”
“好!”岑母愛憐地摸了摸岑語安的頭“媽這就去給你做。”
岑語安目送著岑父和岑母一起離開,臉上慢慢綻開笑容,這個世間,她最放不下的,是親情。
而病房外,岑父對岑母的做法大為不解,卻也沒發怒,隻是委屈道:“剛剛那麼好的局麵,你怎麼不對語安提出那件事……”
“哪件事?”岑母怒目相向“你還嫌虧欠語安虧欠的不夠多嗎?你還敢提那件事,岑氏破產就破產了,再重要還能有女兒重要嗎?還是說你想再一次把女兒親手推開然後孤寂一生?”
“我……唉,算了,算了。”
隨著岑氏夫婦越走越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顧昇慢慢地從病房外轉角的牆邊走了出來,病房裏發生的一切他都偷偷看到了,岑父岑母的目的他知道,隻不過他沒有進去摻和一腳。解鈴還須係鈴人,有些事,隻能當事人自己解決。
顧昇鼓起勇氣,扶上病房門的把手,心想,他跟語安的心結,也需要他來慢慢解開。
病房門打開,顧昇一眼便看見盯著窗外發呆的岑語安,笑道:“語安,我回來了!”隻當做剛剛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嗯。”岑語安竟回過頭應了他一聲,顧昇有些激動。
“睡得怎麼樣?”顧昇搬來板凳,在岑語安身前坐下,關切地問道。
“還不錯。”岑語安看了一眼顧昇便把頭低下,手指糾結著,頗為猶豫的樣子。
顧昇看在眼裏,隻是繼續問候著岑語安,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也在等岑語安開口。
“顧昇,聽說你把我姐姐,逼瘋了?”
“我隻是想嚇一嚇她,讓她把眼角膜還給你。誰知道她那麼不禁嚇,就瘋了。”
“哦。”岑語安莫名的有些慶幸,顧昇好像並沒有以前殘暴了。
“顧昇”岑語安咬了咬嘴唇,慢慢開口,目光間全是請求“你可不可以,放過岑氏?”
岑語安自然知道岑父岑母的目的,失望是有的,隻不過更多的感情是,她不想再失去失而複得的親情了。
“當然可以。”顧昇溫柔地摸了摸岑語安頭,“隻要是語安說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