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男人也怕別人說老?
楚宸玨回到自己的住處,用水拍了拍臉,拿起徐福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
隨後,看向徐福:“朕,老了?”
徐福多機靈的一個人啊,在宮裏可是個老油條了。麵對各種場麵,他都能穩住。
可就在這會,他愣住了。
無他,皆都因為皇上的一句話,著實讓他有點反應不及。
啥?皇上說的啥?他,他老
徐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聖顏一如往日,是誰大膽敢如此詆毀,請皇上責罰。”
他想,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在皇上麵前說了大逆不道的話。這種人,就應該拉出來掌嘴。
楚宸玨低眸看了一眼徐公公豐富的麵部表情,表情未變,側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放著的奏折,漫不經心的說:“哦,此話是國師大人說的。”
國師大人?
徐福公公瞪大眼睛,心裏哭喊著對方是小祖宗。
怎麼就那麼能惹事呢?對著皇上說他老了?
皇上那小心眼,能放過您嗎?哎呦,你都被皇上打發來了柳州,怎麼還不能長點記性,說點好聽的,哄皇上開心呢?
“怎不說了?”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不辨喜怒。但徐福還是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從身體裏冒出來。
他不敢擦掉,低著頭:“皇上,國師許是正話反說,她瞧著你神色疲憊卻又拉不下來臉關心你。是以,才說了那冒犯的話。”
徐福腦子急轉彎,一下子想到了關鍵點,急中生智的對著皇上說道。
“哦,是這樣嗎?”楚宸玨可不信。
嗬,她跟個太監都能有說有笑的,麵對自己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且還一直保持距離。
那架勢,好似他隨時要將她如何般。
真要如何,她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去。
徐福聽出楚宸玨低沉的嗓音中,有鬆軟的跡象。連連點頭,很努力地分析:“皇上,現下國師的性子與以往大有區別。有時候她說出來的話,咱家都不能正著聽,就得反方向的來。”
徐福緩了緩話,打了個比方:“奴才之前遇見端王去看望國師,旁的奴才沒聽清楚。可唯有一句,倒是記了下來。”
楚宸玨沒說話的,徐福得了暗許,回想了一下。
“奴才就聽著國師對端王說,勞煩王爺記掛,她活的很好。若王爺無事,今後多多記掛一些,王爺記掛的多,她活的就快樂。”
徐福說完,楚宸玨的臉就黑了。這就是反話?
“奴才起初以為國師真是那般想的。可誰知王爺走了之後,就聽著國師氣哼哼的說,每次王爺說記掛就沒好事發生。一路總有事端發生,所以得他記掛就是自己倒黴上身,活的艱難。”
徐福說到這裏,嘴角還帶著笑意。
他將那天國師大人說這話的神情,活靈活現的表演了一邊。
果然,頭上的那股子威壓散了,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自己說對了。聖上這心思,可真難猜啊。
比國師還難伺候。
“你都意思是國師是在擔心朕?”
徐福連連點頭:“應當是呢。”
應當?
楚宸玨唇齒間,輕輕發出嗬了一聲,不置可否。
“你去告訴國師,明天啟程與朕一同離開,讓她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