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急忙敲了敲門,“逍遙,白凡的病情惡化,好像.....好像......”
“好像會怎麼樣?”路逍遙打開門,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醫生說要做好心理準備。”老陳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是嗎?”路逍遙很平靜的返身拿了手機,往外走。
老陳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準備去哪,急忙追出來,“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路逍遙開著車圍繞著醫院開了兩圈,然後才將車停好,不緊不慢的走進去。唯獨拿包的手指已經微微泛白,宣告著此刻主人的心情不佳。路逍遙看著一間間的病房,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醫院根本就是死神的聚集地,將那些抱著希望而來的人狠狠的折磨一番後收掉最後一點希望。他這個不祥之人來這裏做什麼。路逍遙冷冷的掃視一番,轉身欲離開。
“逍遙。”金銘適時的開口喊住他。
“你在這裏做什麼?”李逍遙走近他。
“他想見你。”金銘答非所問。
沉默半響,路逍遙終於開口,“她還好麼?”
“不算太好。”金銘簡單直接。
“我不能看她,是我對不起她。”路逍遙轉身便要離開。
“你不能走,她說如果你不來便也罷了,可是你既然來了,出了這個門便會後悔一輩子。若你不去便連她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金銘轉述著白凡的話,他深深的覺得這最後一句‘若你不去便連她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這句話在劇本中太過嚴重了,但是白凡是個好演員,他稍稍提出抗議便被她反問一句,‘你來句不嚴重的?’他自認為沒有白凡那份陰險,便決定還是以白凡的思想為指導的辦事。
果然,路逍遙猶豫了。
“白凡這個人我以前不知道,單看這次飲酒把自己搞到快殘廢的地步,我覺得她還是言而有信的。”金銘邊說著邊做出點頭狀。
“去吧。什麼時候和她那麼熟了?”路逍遙本來之前還有些懷疑的,看到金銘這個樣子想來必定是受了白凡所托才來這邊勸說他的。這樣一來說明白凡壓根就沒什麼嚴重的。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她台階都給他鋪好了,他便隻得做樣子走走。
金銘不敢有半分的猶豫,連忙拉了路逍遙就往病房走,將路逍遙帶到病房後,指了指簾子後麵,“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隨手關掉房門。
金銘退到門外,就看到一直在不遠處觀察情況的白凡走了出來。金銘連忙拉了白凡的手走到旁邊的一個角落。
“伯父那你都說好了嗎?我真心覺得你挺委屈的。自己把老公讓給第三者也就算了,現在還讓公公出麵逼自己老公就範。不過,上次的事情你可以原諒我了吧。”金銘一臉同情的看著她。
哪知白凡卻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小銘,會有人蠢到讓公公支持第三者麼,我什麼都沒和公公說,付曼妮她自然是不敢說的,逍遙除非是想把他爸爸氣死。”
“那你費盡心思的不是想讓路伯伯說服逍遙接受付曼妮的.....”金銘後麵的話不太好意思說出來打擊白凡。
白凡估計現在是覺得連看金銘一眼都顯得多餘,也不答他的話轉身就走。
“唉,你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金銘到現在徹底的糊塗了,他本來覺得自己上次的事情做錯了,白凡求他幫個忙,把逍遙騙到醫院來看望路伯伯,他一想覺得這事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白凡為人如此大度了,大度的都讓他快飆淚了。便也答應先將曼妮姐帶到,再將路逍遙帶到,讓他在伯父的勸說下接受曼妮,難道他想錯了?
白凡回過頭來,“你就在這等著。問你,你們男人覺得是愛比較深刻,還是恨比較深刻?”
金銘愣了下,弱弱的說,“我不知道愛和恨是什麼感覺。”
“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恨是什麼感覺了。”白凡自嘲的笑笑轉身離開不再給金銘開口的機會。其實答案是愛著一個你本該恨的人才是最深刻的。他愛不愛她,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恨定她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要他留有遺憾的活著,同時還有路伯伯,雖然她不能改變他的命運但是他也可以安然離去了,而不至於是遺憾的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