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這個傷口開了,”主治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看到厲南景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知道是傷口裂開以後連忙趕了過來,然後現在,他看著厲南景黑著的一張臉,感覺自己查看傷勢的手都在抖。
怎麼就這麼能折騰啊,這樣的傷口居然能給崩開,不是都說了要臥床靜養。
“怎麼?”
“需要重新縫合一下,我去讓人準備。”
主治看到厲南景點頭,連忙走出去開始安排。
“你看看你。”厲南景坐到夏暖暖床邊,“會很疼。”
“沒事,我不怕。”夏暖暖看著他摸了摸他的臉,“昨天沒注意,你都長胡渣子了。”
“嗯。”
“南景,給萌萌找個心理醫生,做一下心理安撫。”
厲南景點頭,這件事情他早就安排好了,包括夏暖暖,也需要一起做心理治療。
“會有點疼。”一個女護士走了進來,走到夏暖暖右邊擺好了針線。
夏暖暖看了一眼鐵質托盤上的東西,瞬間就開始恐懼,她看了眼厲南景,厲南景歎氣,將人抱進懷裏,並且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忍一忍。”
說完,他就示意護士盡快開始。
小護士被這一眼看紅了臉,轉身拿針的時候還有點顫抖,但是一開始縫合就恢複了專業水準,一絲不苟地開始給夏暖暖縫合起來。
“疼。”夏暖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眉頭緊皺,自己這是作地什麼死啊。
“嗯,馬上好了。”厲南景抱著人,雖然也在盡量穩定自己地情緒,但是聲音裏不可避免地有一絲絲顫抖,他看著彎曲地針從夏暖暖地皮膚裏進去,又從夏暖暖地皮膚裏出來,有一種後悔沒有將木宛一刀一刀割開,再一陣一陣縫起來的感覺。
“好了。”小護士起身,用紗布將傷口蓋了起來,“一定不能夠劇烈運動,躺一周,就可以拆線了,傷口容易發炎,不要碰水,少吃鹽分高,辛辣的東西。”
“盡量清淡,也盡量保持不要有大的動作。”
十分鍾而已,雖然隻有十分鍾,但是夏暖暖整個人都濕透了,厲唯一捏著拳頭站在病房門口,夏青陽捏了捏他的肩膀。
“休息吧。”厲南景將夏暖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我去弄吃的。”
本來,隻要吩咐了廚房,讓林風帶來就可以,但是厲南景到底是不放心,打算自己去買食材,然後親自去廚房做完拿過來,他看了眼手表,“睡一下,醒了我就在這裏了。”
夏暖暖這次點頭,安靜地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病房外,厲唯一突然一把拉過夏青陽,直接將他右邊的袖子拉了上去,指著一道略長的疤,“什麼時候的事?”
夏青陽歎氣,剛剛看到夏暖暖縫針的時候他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此時,果然,自己的預感大抵都不會出錯。
“兩年前。”
“縫針?”厲唯一冷笑著看他。
“嗯。”夏青陽拉著厲唯一在一旁坐下,“小傷,不疼的。”
“是麼,你自己縫的。”
肯定句,而非疑問句,夏青陽詫異,“你怎麼知道?”
“各司其職,我的部分你就不要問了,我不想說。”
夏青陽笑,知道他這是故意在跟自己賭氣,“問了師傅?”
厲唯一冷哼,之後便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了。
“哥哥,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想做什麼。”
“想去死是不是?”厲唯一黑著張臉,像極了厲南景。
“不是,”夏青陽索性一把拉過厲唯一的手,強迫他看著自己,“這次的事情誰都沒能提前預料到,木宛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各司其職,也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當年,我父親,就是我自己的父親,他那樣對待我的時候,我的路就已經注定了。如果沒有媽媽和父親的話,我的人生會是可悲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和選擇做的,你不要怪父親,是我自己想走的路。”
“那你便走去吧,跟我解釋有什麼用,反正我聽與不聽,讚同與否你都不會改變。”
“哥哥。”夏青陽無奈。
“我知道了,不生氣總好了吧,你總不能要求我鼓勵你,激勵你去做,你愛如何如何。”說完厲唯一就往十五樓的精神心理科走去。
夏青陽歎氣,許恒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要是後悔的話,現在還有機會退出。”
夏青陽搖頭,“師傅,你就不要調侃我了。”
“我是認真的。”許恒眼神遼遠,“我是不得不,但是你始終都有選擇,不是非得呆在暗無天日得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