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暖暖都極其忐忑。
關小雅在醫院門口等她,夏暖暖一下車,關小雅就揚揚手裏的掛號單,“暖暖,怎麼這麼遲才來?”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夏暖暖看著關小雅,抱歉的說。
夏暖暖心裏是說不出的鬱結,有時候她分明知道關小雅左一句墮胎右一句坐牢,說話很過分,可是,她越這麼想,越覺得自己不厚道。
關小雅是自己的閨蜜,為自己著想,恨鐵不成鋼也是情有可原了。
她吸了一口氣,笑得有些艱難。
關小雅把夏暖暖帶到婦產科,拍了拍夏暖暖的背,“別怕,放輕鬆,很快的,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墊付了。”
夏暖暖手心有些濕,“小雅,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關小雅平日裏聲音就尖,見她猶猶豫豫的,就提高了些分貝,勸道:“暖暖,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你現在都不知道,這孩子要是以後知道了他就是個野種,連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你覺得他怨誰?”
話音一落,電梯斜對角傳來一道聲音:“怎麼了,以前連親個嘴都保守的要死,現在剛出獄就急著把自己送上床亂搞,連孩子爸是誰都不知道。夏暖暖,我真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
夏暖暖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女人摟著葉安逸的畫麵。
正是上次出獄跟葉安逸在自己房子裏鬼混的那個女人,她看著夏暖暖,輕蔑的笑了笑。
夏暖暖承認自己這樣很狼狽,她也想光鮮亮麗的在前任麵前出現,但是偏偏就這種場合下,還被葉安逸踩在腳底肆意嘲弄。
但是這些都不能讓夏暖暖憤怒,她真正難過的是三年換得一顆狼心狗肺。
夏暖暖走上前,“你別逼我,我賤命一條,哪天我一個沒想開,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個墊背的。”
“當真是個不孝女,你媽遲早被你氣死。”葉安逸嘴角一挑。
夏鳳梅是她的軟肋,每次想起母親,她就不得不冷靜下來。
夏暖暖心裏那股子無名火又被生生壓了下去,她怒視著眼前的男人,“葉安逸,我真是白瞎了眼。”
浪費了三年大好時光,賭上一片光明,她覺得自己太傻了。
葉安逸哼了一聲,“別說我了,彼此彼此,你還不是跟個男人鬼混,把肚子搞大了。”
“你說話用得著這麼過分嘛,暖暖對你都已經夠仁至義盡了!”關小雅適時出來勸阻。
葉安逸看了一眼關小雅,心道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當初還跟自己睡了,說是心甘情願,不用名分。
葉安逸麵露譏笑,“夏暖暖,你是不是在酒吧做小姐了?”
夏暖暖一忍再忍,實在是葉安逸說的話,太難聽了。
她反手給了葉安逸一耳光,葉安逸立即拽起她衣領,惱羞成怒:“你算什麼,敢打我,嗯?夏暖暖,你不過是個不知廉恥挪用公款,現在誰都可以睡的女人!”
場麵一時就混亂了,和葉安逸一起的女人見夏暖暖打自己的男人,也上前抓起夏暖暖的頭發,又是捶又是踢的。
關小雅覺得在醫院,這樣不好,於是隻得上前拉。
葉安逸站在一邊,觀看著三個女人扭打在一起。
“賤人,我打死你,啊!”和葉安逸一起的女人打的興起,卻忽然被兩個黑衣保鏢牢牢夾住雙臂,動彈不得,她痛的大叫一聲。
厲南景今天是來醫院看他爺爺的,秘書說看到了關小雅跟夏暖暖一起來了婦科,所以順帶過來看看。
不想,就看到這個場麵。
“厲少?”葉安逸看著一身高級定製的男人,身後跟著兩保鏢,不由得詫異,他把女朋友拉起來,臉上迅速露出笑,“我今兒帶女朋友來檢查身體,這麼巧,厲少這是?”
“家裏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我過來看看。葉總這是得罪女人了?”三言兩語漫不經心的,卻氣場十足,愣是把醫院的溫度降了降。
葉安逸諂笑,“厲少,誤會了誤會了,都是小打小鬧,女孩子們鬧著玩的,哪能勞煩你親自動手了。”
“得了,我現在沒興趣跟你扯皮。”厲南景轉過身,不再搭理葉安逸,目光轉過,定定的落在夏暖暖身上。
葉安逸從保鏢手中接過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看了一眼靠倒在牆邊的夏暖暖,悻悻然離去。
夏暖暖是被關小雅扶起來的,她被葉安逸女朋友踹了兩腳,她皮膚本來就白皙,現在疼得臉色發白,嘴皮失了血色。
關小雅被她這幅樣子嚇著了:“暖暖,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她搖搖頭,聲音虛弱:“小雅,扶我去那邊休息一下。”
“她這是怎麼了?”厲南景看夏暖暖的樣子,也覺得這人不對勁,上前把人攔腰抱起,徑直走進了旁邊的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男醫生正在給病人開藥,原本還不耐煩地要訓斥哪個不講理的人闖進來,見到厲南景時,忙起身,“厲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