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裹著浴巾的手在厲南景的小腹擦拭。
厲南景像是極力壓製一場山洪暴發般的怒意,他眼睛猩紅,突然拽住夏暖暖的手腕,“好了,再按就起反應了,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她前一刻還沉浸在厲南景製造的沉重當中,聽見厲南景的話,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心裏一陣羞愧,臉上就麵紅耳赤。
手都有些哆嗦,夏暖暖望著厲南景,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動作。
“你先出去吧,我泡個澡,過二十分鍾後進來。”厲南景說。
夏暖暖有些不敢直視男人,出來後,也不敢四處走動,隻是站在浴室門口。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了,她聽見厲南景喊她。
她把浴室的水放了,然後小心翼翼地幫厲南景的身子擦幹。
厲南景是脊椎癱瘓,他自己說沒有看起來的嚴重,每次都能自己給自己換褲子。
夏暖暖別過臉,等厲南景換好了睡衣,才回頭慢慢把人攙扶出去。
她跪坐在地上,幫厲南景按摩小腿,聽見厲南景說:“小夏,我前兩天見的那個女人,我問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她告訴我,想要做我們公司的藝人。”
厲南景看起來有些疲憊,他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我開始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見過人後對她很失望,我在想你要是個女的,就娶你算了。”
夏暖暖被他一番話弄得心裏像是千萬隻螞蟻爬過,密密麻麻的透不過氣。
這一晚,夏暖暖失眠了。
她急需要錢,夏鳳梅的藥肯定是斷了,她要帶夏鳳梅檢查身體,體檢費醫藥費都是一筆開銷,肚子的裏的孩子,是留還是不留,她陷入兩難。
接下去的兩天,夏暖暖都在試圖組織語言,要怎麼告訴厲南景先給自己預付一筆工資。
一直到比賽前一天晚上,她才鼓足勇氣。
厲南景已經在書房呆了兩個小時了,她悄悄地走到厲南景的邊上。
夏暖暖在本子上寫道:“我明天可以去看我朋友的比賽嗎?”
“可以跟我一起,我明天也會去現場。”厲南景翻了翻桌案上的書頁。
她又在本子刷刷刷地寫:“我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去?”
“你是我花錢請的護工,我聘用你不是讓你去看選秀的。”厲南景說。
夏暖暖被他這話一堵,瞬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得把本子收起來,她原本還想問厲南景預支工資。
厲景楠見她偃旗息鼓的模樣,分明就是受了一肚子委屈偏又委曲求全的樣,他在她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真的不用替你朋友抱抱我大腿?”
夏暖暖蹲在地上,猶豫了一刻,果真張開雙手就抱住厲南景的大腿,兩眼委屈巴巴地看著厲南景。
抱了大腿後的厲南景就變得好說話了,不僅答應夏暖暖陪她朋友,當做是這個月她的假期,還預付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次日早上,夏暖暖早早地離開了別墅。
她在商場買了一頂栗色的假發,又在一家服裝店挑了兩套衣服,換好衣服後在試衣鏡前審視一番。
隻要稍微打扮一下,哪有什麼醜女人。
商店的服務員起先還覺得她土裏土氣的,等到一換上衣服,戴上假發,站在櫃台付款時,服務員誇獎她:“小姐,您真美!”
她已經太久沒被人誇獎了,聽到對方的幾個字,心裏竟然一熱,幾分興奮幾分拘謹。
因為是直播,所有參賽選手必須把歌曲提前兩天報備給工作人員,夏暖暖昨天早上才把歌曲定下來。
選秀比賽是在貓音視頻總部演播廳,近千位觀眾。
貓音視頻時時直播,在視頻下方有人氣值,網絡人氣權重比例占百分之50,評委權重占百分之20,剩下百分之30是現場1000名觀眾投票,其中4位評審,每一位評委可以有權挑選一名選手直接進入20強。
演播廳後台都是工作人員跟參賽選手,夏暖暖看到不遠處的關小雅有些驚訝:“小雅?”
關小雅正在跟其他選手聊比賽的事情,一聽到有人叫自己,忙抬起頭,她同樣一臉的不可思議,“暖暖,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