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辭從桌子上拿起了準備好的文件,慢吞吞地說道:“我表現的就這麼明顯嗎?”
弗洛德立刻道:“何止是明顯,法庭上你一句話都不說,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我,我在幫你據理力爭,結果你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法庭不是菜市場,不是你逛街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有些太生氣了,弗洛德的語氣也偏激了起來,就在這時,臧辭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弗洛德嚇了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來自己麵前坐著的人是誰,而自己剛剛的態度又有多麼惡劣。
臧辭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雙手支在腿上反問道:“你這是在質疑我?”
弗洛德低下頭去,語氣也帶上了恭敬。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這樣下去我很擔心我們這場官司不會贏。”
畢竟他也沒有想到楚淩臣和周諾居然能拿到當時他們的結婚文件。
臧辭手底下不會有出賣他的人,但顯然這一次是他們失算了。
臧辭輕盈的開口,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鬆,“一場官司而已,這麼在意輸贏做什麼?他們能拿到文件就代表他們有足夠的把握,我從來沒有想過小丫頭,居然會因為這種事情和我站在了對立麵,我說過我們都該給彼此一個成全。”
弗洛德有些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成全?就是輸了官司,把人讓給對方嗎?
可他不是說他的心裏隻有小丫頭,而且這一次還會選擇讓自己出庭,就是為了贏下這場官司嗎?
弗洛德可是臧氏的首席律師,在他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但如今臧辭的意思恐怕是不想讓自己贏。
最終弗洛德忍不住問道:“臧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臧辭沒有說話,示意他可以說。
弗洛德問:“今天這場官司,你究竟希望誰贏?”
臧辭微微一頓,笑了一聲,“你害怕失敗嗎?”
弗洛德道:“我當然不想失敗。”
臧辭:“那接下來一切聽我的,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失敗。”
弗洛德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的聽了臧辭的話。
當下一次開庭的時候,臧辭這邊遲遲沒有人進來,律師找人去輕,可請了很多次都沒有任何動靜。
終於在開庭前一分鍾,臧辭步履輕緩的來到法庭。
但來的隻有他一個人,他就像是孤軍奮戰的勇士,沒有任何退路,隻能向前。
周諾在後麵看著他走來,按照她這些年來對臧辭的了解,她能夠預感臧辭今天要做什麼,不過她不願意相信。
臧辭的偏執可以說是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
他一入場,正式開庭,就在法官問臧辭律師在哪裏的時候,臧辭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法官,我認輸,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應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完全服從。”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周諾不可思議,也立刻站了起來,她起身的動作有些大,身後的椅子“哐”的一聲撞在牆上。
臧辭立刻回眸看向周諾,他嘴角帶著笑意,雖然嘴上說著認輸,但他卻好像並沒有任何要認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