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我在等太子殿下。”商成淵迎著慕青敵視的目光,語氣親昵,仿若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鬧騰了一天,燕清槐身心俱疲,擔心他們兩人再起矛盾,隨即厲聲道:“慕青你先退下吧。”

慕青焦急,指著商成淵問道,“那他呢?”

總不能再像昨日一般宿在外殿吧?萬一商成淵對太子圖謀不軌呢?

“夜已深,且天還下著雨,回去的路不好走,伴讀宿在外殿也不是不可。”燕清槐在商成淵身旁坐下,靜靜的望著慕青。

慕青緊擰著眉頭,僵硬道:“那屬下也要宿在外殿。”

在燕清槐被封為太子之前,慕青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即使是夜裏,他也會站在門口護著她。隨著兩人年紀大了,男女有別,慕青自動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而燕清槐默認了這種變化。

所以後來,夜裏慕青回自己的住處,不用替她守夜。

“難道你腿腳也不便?”

燕清槐一個頭兩個大,這東宮外殿是什麼香餑餑嗎?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在這兒住?

慕青輕哼一聲,臉色青紅交加,悶悶的應了聲,“屬下知道了,這就走,不過走之前有兩句話要單獨與太子伴讀說。”

“慕侍衛請。”商成淵指著一旁的小道,一臉坦蕩。

竹影搖晃,不遠處的燭火發著忽明忽暗的光。

倏爾,劍身出鞘的寒光劃破雨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商成淵的脖子上。

而商成淵的目光陡然淩厲,還未看清他如何動作,他的兩隻手指已經夾住劍尖,硬如磐石,不讓他的劍再逼近半寸。

慕青額頭青筋暴起,手臂被震得發麻,完全沒有料到孱弱的太子伴讀有如此臂力,竟然能夠攔住他的雷霆一擊。

難不成他的腿傷是裝的?

這個想法一形成,慕青頓時抖了一個激靈,他就知道商成淵待在太子身邊沒安好心。

“這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嗎?”商成淵寒涼的目光落在膝上掉落的一縷頭發。

他攔下了慕青突發的劍,卻沒有擋住他淩厲的劍氣,導致鬢角的一縷發被他削下。

這事兒要是擱在過去,慕青絕對活不過三秒,奈何他在大燕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不能打草驚蛇。

“你會武功。”慕青篤定的說道,同為練武之人,商成淵有幾斤幾兩交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

“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傍身罷了。”商成淵的聲音比落下來的雨還要涼上幾分。

“你在太子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慕青在意的隻有燕清槐的安危。

他不能夠忍受她的身邊有危險存在。

“我是太子伴讀,自然是要跟在他的身邊,目的,不過是想在異國他鄉活下去。倒是慕侍衛留在太子身邊的目的有些耐人尋味。”商成淵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