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清原本想躲，可一想到不遠處有人在盯著，她一咬牙忍住了推拒的動作，眼淚肆意的流淌。
顧凡城皺眉看著她清秀的小臉，還有小河似得淚痕，想安慰什麼，可又說不出口。直到他看到秦言，隔著車窗和他遙遙相望。
“別哭了，你不怕他知道了你會更走不掉嗎？”
夏之清果然匆忙的擦著眼淚，不過卻感覺顧凡城忽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她有些怔愣。
“秦言一直在看。”顧凡城低聲提醒，溫柔的拍撫夏之清的後背，外麵的人能隱約看到車內的情形，會誤以為他們相擁在一起。
“凡城，對不起，今天我不該讓你過來幫忙的。”
“你不麻煩我或許我還不高興呢。”顧凡城最不喜歡她太客套，“這樣也好，幸虧被秦言撞到，不然他不會輕易死心，你等著，我再給他下一劑猛藥，他一定會徹底斷了念想。”
夏之清緩緩抬頭，不知道顧凡城準備做什麼。
顧凡城的眸子裏極快的閃過受傷之色，他知道自己徹底輸給了秦言，哪怕現在他有最好的機會，去接近夏之清，可她自始至終都將心放在秦言身上，連分手都要這麼體麵。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前夫怎麼樣。”
夏之清紅著臉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怕你說多了秦言會起疑……”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心裏一清二楚，你乖乖在車上等我，相信我很快就會回來。”顧凡城傾身，在夏之清頭發上輕輕碰了一下。
他很快抽身，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果然看到了秦言格外冷峻的臉。
毫無意外，他大大方方的走近，“秦總，該說的相信之清都和你說了吧。”
“和你有關係嗎？”
秦言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此刻他也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渾身都是尖刺。
顧凡城微微一怔，下一秒竟然笑了笑，“別人都說秦氏的太子爺是個不懂感情的工作機器，我看未必。不過，你其實過於執著了，既然之清選擇和你分手，我想，你們兩人都應該冷靜一下，或許分開也不是壞事。”
“她要搬去哪？”
半分鍾後，秦言沉沉的問道。
顧凡城眯了眯眼，微笑著回應：“我的公寓。”
“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沒關係，之清是鐵了心要走，她都能舍棄這裏，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秦言用力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相信自己的心，更相信他的判斷，夏之清絕對不會是那麼快移情別戀的人，要真是這樣，證明他眼瞎！
“……之清確實不住我那裏。”良久，顧凡城終於說了實話，眼神裏帶著自嘲。
停頓了幾秒，他繼續說道：“不過，是我給她找的公寓。不妨和你說實話，我正在追求她，我願意保護她，給她一個新的避風港。我知道她沒那麼快從情傷裏走出來，可是我願意等。從我們十幾歲一起拍廣告，我就喜歡她，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在等，現在她都離婚了，我不會逼著她做出選擇，更不會給她造成困擾，畢竟她剛從輿論的陰影裏走出來，沒那麼快恢複自如。”
這一點，秦言卻做不到，他想得到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其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手，當初對待夏之清也是，他情願婚後再慢慢培養感情。
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區別。
“我懂了。”
秦言抬頭看著顧凡城，又掃了車內的那個小小的身影一眼，帶著眷戀，繾綣，最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