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的眼神有片刻的陰鷙,隨即卻冷笑一聲,“夏之清,你少故弄虛玄了,我知道你是演員,但你在警察麵前演戲,也太不將法律放在眼裏了吧?”
銳達的人馬上聲援自家大小姐,“對啊,你耍我們可以,但不要藐視國法!”
“是誰報假警,浪費警力資源,我們馬上見分曉。”
夏之清字字堅定,將台詞功力發揮到極致。
她說完當場將錄音筆放開,不過裏麵有雜音,現場人又不少,聽的不是很清楚。
為了案情進行下去,警察依舊打算回警局。有人建議調出監控,但是更衣室是死角,根本沒法證明夏之清的清白。
既然存心栽贓,蘇雯布局的時候應該早就沒想過留活口。
夏之清當然不同意,“我覺得在現場核實比較好,免得大家覺得是我憑借個人關係洗刷罪名。”
她是秦家的少夫人一事,在場的人有知道的,聽到這裏讚同的點點頭。
“不好吧。”警察並不打算妥協。
“我覺得還要讓路人旁聽,顯得公正公開。”夏之清不敢馬虎,之所以要留下來,還是擔心蘇雯暗箱操作,萬一對方買通了警方的人,或者將錄音筆毀了,她到哪裏說理去?
留在現場一勞永逸。
警察還在猶豫,這時忽然聽到商場入口一片嘈雜聲,而很快原本擁擠的人群讓出了道路。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
夏之清看到為首的人愣了愣,他怎麼趕來了?
“秦總?”警察認出了來人。
隻見秦言穿著高級定製的西裝,身材頎長,步履極快。他那張雕像似得俊臉帶著寒霜,聲音也帶著刺骨的寒意,“聽說有人誹謗我老婆偷東西?”
夏之清正準備說服警察,沒想到天降救星,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馬上苦哈哈的表示,“我想在這裏自證清白的,可是他們非要聽從蘇小姐的話將我帶走……”
一句話就將情況說的差不多。
秦言的神色更冷,幽幽地說道:“我們秦家缺錢,我老婆需要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秦總,您說笑了,也許……也許是誤會一場也說不定呢。”警察本來向著蘇家,畢竟這裏是蘇家的地盤,但更不敢惹秦言這個活閻王啊。
他們立即選取幾個路人以示公正。
現場馬上鴉雀無聲,偶爾會有儀器的滴滴聲,這次的活動隻有半個小時,而珠寶失竊是在最後十分鍾內,倒是也好截取錄音片段。
“有了!”一個警察選中了一段,夏之清被蘇雯懷疑借著去試衣間換衣服,因而竊取珠寶的那段。
蘇雯頓時臉色一白,下意識瞪了一眼隨從夏之清的工作人員小喬。後者似乎恐懼的縮了縮脖子。
“小喬一直不離我左右,幫助我佩戴首飾,給我端茶倒水,甚至送我去洗手間,她始終都沒離開,我沒必要因為臨時起意就將珠寶偷竊。”
夏之清剛才麵對非議,始終沒有回擊,為的就是一擊斃命!
她被於安安害慘了,自從重新活了一把,就更加謹慎。隨時隨地都在提防,當她得知商演的店麵是蘇家的,立即心生警惕,提前將錄音筆拿出來了。
“是啊,剛才那個工作人員還說夏之清是中途去換衣服的時候偷藏的,結果她們兩人一直在一起,這裏就不對勁了。”
“也有可能錄音筆被處理了,誰知道是不是夏之清自己將不利的那一段刪除了?”蘇雯聽到路人的非議,馬上提出質疑。
夏之清冷冷一笑,並未吭聲。
因為警察看了靜觀其變的秦言,無視蘇雯的暗示,最後打算秉公處理,大聲的解釋,“錄音筆確實沒問題,因為本來商演就30多分鍾,怎麼可能被刪減?這些路人也能證明。”
話落,馬上得到正義路人的支持。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的衣服被小喬‘不小心’弄髒,結果要換自己備用的裙子時,那條裙子也巧合的壞了,我來之前檢查的很清楚,怎麼那麼湊巧?而小喬貼心的給我拿了一套衣服。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就有人打我的主意了吧?”
夏之清笑盈盈的開口,目光卻刀子似得看向了蘇雯和工作人員。
那個小喬剛要說什麼,立即被蘇雯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聲音暗含威脅之意,“小喬,我對你那麼信任,讓你好好接待夏小姐,可你真讓我失望!”
小喬不由自主瞪大了眼,仿佛想到了什麼似得,眼裏閃過驚恐,但很快咬牙低下了頭,“是我臨時起意,秦太太對不起……”
很熟悉的套路,夏之清知道,這個小喬又成了背鍋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