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海摸了摸腰間的鑰匙扣也笑了:“你們女孩子有包包,鑰匙還可以放在包裏,我們男的很少用包,鑰匙那麼多自然要隨身帶了,口袋又太小放下口琴就放不下鑰匙,隻能別腰上了。如果不是手機太大了,我也想別在腰間呢。”
劉蘇聽完哈哈大笑打趣道:“你別個手機在腰間就成了大哥大,回頭率應該很高的,為什麼不那麼去做呢?”
雷小海掏出手機說:“這麼大這麼貴的一手機放腰間沒幾天就得易主了,我一想算了不能圖自己方便就委屈了它啊,隻能把它放在上衣口袋裏了,從此我的上衣隻能是襯衫和帶口袋的T恤了。”
劉蘇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啊,我說呢你的衣服為什麼那麼多口袋。你真是個懷舊男,有意思。”
雷小海也毫不含糊的回誇:“你還說我呢,你難道不是回憶女嗎,很少有人會在失戀三年後還來故地重遊,說明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但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情,放過你自己吧!”
劉蘇沉默了幾秒,接著她苦笑著自嘲:“應該叫我收集女才對,我留下了他的大部分照片,代表他的玩偶,他用過的毛巾,甚至他無意中留下的字條,他拍的幾十秒下雪的視頻,沒事的時候我就看看,越看越走不出這種怪圈。”
“我幫你,你一定會走出陰霾的。”
“謝謝你,我可以抱抱你嗎?”沒等雷小海反應過來,一個代表感謝的擁抱抱住了雷小海,讓他有點透不過氣的臉紅,但很快劉蘇鬆開了手,眼裏含著淚,這是她今天第三次流淚。他們之間不再說話,默默的並肩走著,此時無聲勝有聲,回到青年旅館,各自回自己的房間,相安無事。
雷小海回到房間以後,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月亮代表一種愛,他想起十幾年前媽媽最後對他說的話,想媽媽的時候就看著天上的月亮,要知道媽媽也在看著你,你想和媽媽說話的時候也可以對著月亮說,月亮會告訴媽媽,媽媽一定會聽見的。
從那時候起,雷小海就和月亮結下了不解之緣,月光下吹著口琴成為了他少年時期的永遠畫麵,離婚這件事情對於孩子的傷害真的非常大,它就像一顆毒瘤長在了雷小海的心裏,一碰就痛,心尖上的毒瘤總是隱隱作痛,因為它屬於不治之症,無法康複。
後來爸爸也娶了一個潑辣的東北女人,她永遠在父親麵前對雷小海裝作一個溫柔的慈母,而在父親背後又是另一種臉孔,她讓她的兒子管自己的父親叫爸爸,管雷小海叫哥哥,每次聽見他在叫的時候,雷小海的心就會起雞皮疙瘩,他不懂為什麼不是一家人卻非要拚湊成一家子,拚湊來的親情是何等的廉價與虛偽。
雷小海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想媽媽,想過去全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想著想著就入睡了,懷裏抱著那個舊舊的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