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家我說了算,你敢違背生你養你的母親?”
大夫人好不容熬出頭,唯一的兒子不給麵子,她還怎麼耀武揚威?
張輝麵容清冷,看著麵前的母親:“您知道為什麼活著回來的幾個人,對於宮變那日的事情,為何一個字都不敢提嗎?”
“嚇壞了膽子,自然是不敢。”
張輝負手站在棺木前,緩緩說:“那是因為三皇子早在渝州軍攻進去之前就已經被太子殺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
大夫人站在他麵前,上前一步:“那為什麼後來砍殺了一\/夜,說跟三皇子的叛軍……”
想到這裏以後,大夫人震驚的看著張輝,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後半夜,其實在跟太子的人廝殺?”
那麼一切就對的上號了。
為什麼隻活了一些人,那些人一病不起,避而不見。
大夫人後退了幾步:“可公子晟跟太子是親兄弟!不可能的,除非……對了,那個重臻,那個妖女!”
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造成公子晟跟太子反目。
最後公子晟帶人殺了太子。
“母親猜得一點都不對,薑晟重手足,不會對太子出手。”
張輝緩緩走到棺木前,眉眼低垂:“是我替薑晟清除了一切阻礙,把他推到了那個位置上。”
“怎麼可能是你,明明你一直都在陵園守孝。”
王大夫人忽然搖搖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輝:“這一切都是你謀劃的?”
她感覺到那雙扶著自己的手,忽然覺得有些後怕。
她踉蹌躲開,然後又上前拉著張輝的衣襟:“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太子死了以後,王恪那個人一向精明,怎麼會抵抗?
除非有人不給機會。
那個是誰,不言而喻。
大夫人渾身發冷:“那可是你的是你的!”
是你的父親啊!
雖然王恪此人道德敗壞,不堪為父,可始終都是他的父親!
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睛,最後兩個字她說不出口,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
這一場盛大的宮變謀殺,從他離開王家自請守孝三年的時候就開始了,直到現在收網。
所有的人,所有擋路的人都被殺掉。
三皇子太子王家的人,她仰頭看著麵前麵容英俊的少年郎,如墨幽深的眼睛很像在世的太夫人。
她哽咽的說;“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啊。”
王大夫人鬆開麵前的男人,踉蹌後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透著哭腔。
她親眼看到那個牙牙學語的小男孩兒,長大成人遊走四方,名滿天下。
最後成為這王家的家主。
她應該高興的,就像剛才那樣。
可現在,她卻忽然覺得心空了,什麼都抓不住。
張輝看著那個女人離開,他收回視線:“派人好好照料母親的飲食起居,不得有任何怠慢,如若有不妥馬上來報。”
“是,公子。”
他站在棺木前,似乎還能想起太子死後,父親目光複雜朝著自己走過來的表情。
可他滿臉肅殺說了一個字:“殺!”
斬草必須除根,況且還有王後在,如果太子的人不死,羽翼不折斷,那麼將來太子的孩子就會卷土重來。
這些公子晟做不出來,那就都讓他來做。
那個時候,父親怔愣看著自己,父子兩人四目相對,最後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