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蝶走遠了兩步,仔細觀察著,心裏暗念道:“小蛛,這盅能解嗎?”
“這些人才中沒多久,隻要服幾幅藥就行了,不過好了之後心智會降低一些。”
望著那可憐的孩子,殷蝶臉色暗沉地走了回來,低聲說道:”太子殿下,民婦這就給你寫方子,讓人煎了給他們服下,一天三次,一共服三天便好了。”
“就這麼簡單?”太子疑惑地問道。
“隻是好了之後,他們的心智也不能再恢複如初了。”殷蝶看著院子裏的十幾個人道。
“是誰,誰手上還有這些讓人惡心的東西。”太子氣惱地摔了下袖子。
殷蝶轉頭意未深長地看了一眼太子,神色未明卻沒有說話。
回到薑宅時已經是掌燈時分了,用過了晚膳,殷蝶就靠在長榻上想著心事,”少奶奶,今日薑夫人那邊送過來了時辰表。”扣兒拿了幾張紙箋走了進來。
殷蝶坐起身,伸手接過了紙箋,隻見上麵仔細寫著後日祭祀的時辰和各種注意事項,條條款款都列得極是分明。
“這薑夫人倒的確是個能幹的,當家主夫人倒也稱職。”殷蝶笑了笑,擱在了方桌上。
“看這時辰表,後日怕是要忙上一整天啊?”扣兒拔了拔燈芯。
“竟有這種事?”皇後一臉驚愕之色,厲聲道:“可知誰人所為,這種巫亂惑眾之事絕不可姑息。”
“在那有個小屋裏,倒是從樹下挖出幾個巫毒人偶,據說住的是個老婦人。”太子轉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道。
“那皇兒可不能掉意輕心,此等事可關乎江山社稷呀。”皇後一臉凝重地道。
“本宮自然明白,希望母後也明白。”太子轉過頭看著皇後,眼光一凝低沉地說道。
“母後自然是明白的,你放心。對了,你把畫拿哪去了?”皇後一邊問道,一邊抬手拿過畫,解-開帶子展了開來。
正是那幅《月夜荷花圖》,皇後仔細地觀察著,一樣的筆觸,一樣的技法,題字那裏也有一朵範花印,皇後點了點頭,又把畫收了起來。
“隻是聽聞技法甚好,借去看看罷了,好了,本宮要回府了,母後也安歇吧。”太子站起身來,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皇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殷蝶一早起來,將蠟和特製的藥粉找了一個胭脂盒子裝好,放在了袖子裏,洗漱打扮妥當,用完早膳後,薑晟依然還沒有回來,便起身上了馬車,直奔皇城而去。
進了宮門,她便徑直去了公主的寢殿,在小宮女通報之後,就進了公主的內殿,“殷蝶,淩川都好了嗎?”雲陽著急地迎上前問道。
“公主安好,他現在沒事了,你不用再擔心了。”殷蝶行完禮,卻忙問:“昨日畫可送來了?”
“送來了,本公主已經將它們調換過了,在這呢。”公主從長榻旁的桌子上拿了過來,遞給了她。
“多謝公主,”殷蝶把畫展開了一看,正是當年自己畫得第一副《月夜荷花圖》,仔細看了會,她大步走到書桌前,將畫平鋪開來,從袖子裏拿出胭脂盒子,在碳火上讓蠟微微融開,和著粉末一起,細細地鋪在了畫紙之上,不一會,整張畫就從畫紙上消失了,成了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