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薑夫人正坐在桌前飲著茶,桌上堆著幾本帳本,看到殷蝶進來,便指了指另一邊的椅子冷冷地道:”坐吧。”
殷蝶福了福身道:”多謝夫人。”便徑直走過坐了下來。”不知夫人喚殷蝶來,到底所謂何事?”
“最近這事真是都湊到一堆了,花嬤嬤應該告訴你薑家祭祀需要做什麼了吧。”薑夫人低頭看著帳本說道。
“隻提了祭祀的事,具體的要做什麼殷蝶並不太清楚。”殷蝶一邊打量著室內的陳設,一邊輕輕說道。
“祭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這些你也做不了,那天你就幫著打打下手,在廚房裏淘淘菜,洗洗碗碟什麼的吧。”薑夫人翻了一頁冷冷地道。
“不知要準備多少人的?薑家這次是各地的族人都要來嗎?”殷蝶靠在椅背上,悠閑地說道。
“薑家的族人來一大半,加上京城估計一二百人。”薑夫人停下來,看了看殷蝶道:”你就呆在廚房淘菜就好了,別出去隨意見人。”
“為什麼?難道這見人還有什麼規距不成。”殷蝶翹了翹嘴角,嘲諷道。
“家主前不久無緣無故被人滅門,族裏又傳起了瘋言瘋語,有人傳是因為“他”召來的,所以最好你也不要在人前露麵,省得麻煩。”薑夫人瞟一眼,又繼續打理帳本去了。
殷蝶麵色一沉,彎了彎嘴角道:”我不去豈不更好?”
薑夫人冷冷地說道:”他還未被除族,你若想惹來三位叔祖的怒氣,我倒也不介意。”
“原來如此,那是在這邊宅子裏嗎?”殷蝶問道。
“在薑家前家主的宅子裏。”薑夫人平淡無波地道。
“噢?想來那日也要選新家主了吧,夫人可有信心?”殷蝶笑著轉頭望著薑夫人道。
薑夫人眼中一凜,手上卻動作未停,道:“三日後記得一早就去家主的大宅,如果不知怎麼,就找個丫環給你領路,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
“是,那夫人忙吧,殷蝶告辭。”殷蝶站起了身,福了福身便邁步出了屋子。
扣兒疾步跟了上來,道:“少奶奶,她們也太欺負人了。”
“恩,這薑家幾百年的世家,當然是自視甚高,除族?如果也來爭上一爭了是不是會更有趣?”殷蝶回頭望了望正院的大屋道。
刑部一幫人正在為無端端消失的三十四具屍體焦頭爛額時,大理寺少卿正在鬱悶地發不了火,他剛接在太子的手諭,命他把那名女嫌犯孫小小給放了。
“大人,你看這事。?”下麵的當差問道。
“還能怎麼辦,去把那個女的放了吧,不過其他人給我看好了,還有萬花樓裏搜出來的東西,你們總得想辦法找出個人來領罪吧。”大理寺少卿氣惱地喝斥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一定要把人給審出來。”當差忙應道,說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孫小小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從獄門的一角走了出來,這幾日的牢獄之苦早已讓她沒有昔日的風華絕代,亂蓬蓬的頭發,臉上粘著汙跡也看不出膚色,身上的衣裙被鞭子抽著都支離破碎了,她慢慢地移到對麵的屋簷下,靠著牆歇息了一會,就轉身進了一條小巷裏,走了沒多遠,就見從她身後的巷口又馳進了一輛黑色的馬車,馬車從她身邊馳過之後,巷子裏頓時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