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在認真聽。”顧西兮看喬婉走神非常不高興。
“我有在聽。”喬婉笑道，“可是，就算我跟你保證，以後我都不會自殺，等到我沒有辦法控製情緒的時候，我還是會選擇走極端的這一條路，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控製，所以才跟你說這些話，隻希望你在尋死之前稍稍想一下我就好了，隻要想一下我就好。”
喬婉上前一步，擁抱了在床上的顧西兮，“我一直都在想，可是我想你家庭幸福，又這麼愛你的厲錚，有聽話的顧小涵，現在又多了未出世的孩子，應該不用我擔心了。”
顧西兮伸手在她頭上狠狠敲了一下，“你怎麼就光想到了這些呢？現在你至少還在我的經紀公司裏，你還屬於我的藝人，你要是死了，你的粉絲恐怕會把我罵死，你舍得他們罵我嗎？”
喬婉立刻搖頭。
“這不就對了嘛，我跟你說啊……”
霍嘉焚在一側笑著，下意識抬頭時跟厲錚對上了視線，厲錚朝外麵稍抬了下下巴，霍嘉焚頷首，轉身跟他一起從病房中離開走到長廊上。
長廊，寂靜無聲，隻有刺鼻的消毒水味蔓延著。
厲錚帶霍嘉焚到開放區域的花園坐下。
這裏環境非常好，雖然是屬於醫院內部的，但比一些城市公園還更好看。
霍嘉焚坐下，“你想問我什麼？我覺得你不是這麼八卦的人。”
“你的手。”
“你看的出來？”
厲錚頷首。
霍嘉焚失笑道，“我差點忘記了，你之前在部隊裏待過，應該是看得出來的，我為了把喬婉留下，傷到了神經，不一定能複原。”
“我認識不錯的醫生。”
“謝謝。”
“你要做好準備，有過兩次之後，喬婉隻會更想赴死。”厲錚道。
“我知道，我也問過不少的心理學學者，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喬婉段時間內不大會自殺了，但是未來的二十年到三十年間會怎麼樣，就不一定了。”
厲錚側首看他，“決定了？”
霍嘉焚也看向他，異常堅定的點頭，“厲錚，沒幾年我就要四十了，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輩子不娶妻不生子，孤獨終老，也算是對我自己的懲罰，畢竟我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厲錚勾唇，顯然是對霍嘉焚的自我評價非常滿意。
“現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喬婉，對我而言，這是上天給予我的禮物，是拯救我的天使，我已經想好了，把能賣的都給賣了，把能交給其他人的都交給其他人，帶著喬婉全球旅行。”
“賣給我。”厲錚果斷開口。
“我本來也是這個想法。”
“我先給你一個億，用完了再拿。”
“哈哈哈哈哈哈，厲錚，我本來應該把這些東西直接送給你，如果不是你們，我跟喬婉應該也不會走到今天。”
厲錚對霍嘉焚這說法是不太相信的，“這不符合你的行事作風。”
“西兮是不可能在你麵前尋死的，她是那種天塌下來也會用肩膀抗住的人，所以你大概體會不到我短短幾分鍾內心崩了的感覺，別說是行事作風，如果我改變我的性別能讓喬婉從此幸福，我也願意。”
這可能就是愛。
厲錚一直覺得自己對顧西兮的愛已經滿溢。
但是跟霍嘉焚比起來，他卻覺得，自己的愛少了點東西。
霍嘉焚對喬婉的那種愛，已經因為喬婉的尋死，變得更加純粹深刻了。
“我們在外麵等喬婉出來吧。”厲錚又道。
“謝謝，我也的確不想讓西兮看出來我的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