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蝶有了血源,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她醒過來,是在下午。
睜開眼睛的一刻,強烈的光照刺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緩了好一陣,她才算適應過來。
張曉蝶最開始感覺到的,是手腕上的刺痛,然後她反應過來,那是她的傷口疼,奇怪,她下手的時候,明明沒有多痛的。
她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驚醒了一旁的男人,薑沉抬起眼皮時,就跟她對視了。
張曉蝶隻看見男人目光沉沉,有點複雜。
她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重新救回來,也就沒有想過後續薑沉要是知道了,得怎麼麵對他。所以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尷尬了。
她一個人的尷尬。
畢竟她說了一切。
當然,張曉蝶要是知道自己還能醒過來的話,不論如何也不會給他發那些話的。
隻是那個時候她快要死了,良心終於發現了,不想自己死了,他還要惦記自己。
張曉蝶此刻的臉色還很蒼白,哪怕心裏十分不知所措,這張蒼白的臉看上去,也淡然十足。她往床上一靠,"削個蘋果。"
薑沉掃了她一眼,起來老實照做了。
張曉蝶看他還是聽話的樣子,心裏頭的忐忑好了一點"還是葉笑給我輸的血?"
"嗯。"
"她為什麼還會選擇幫你?"
薑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張曉蝶有一刻的疑惑,但還是繼續往下問了。
"我給你發的東西你都看見了?"
"你的手機沒有聯網,我手機沒收到。"
張曉蝶覺得這樣子正好方便,遲疑著要不要繼續裝有病,就聽見薑沉說"不過,我在你手機上看見了。"
"……"
薑沉淡淡的看著她,這個一向臉皮很厚。什麼都不在意的女人,臉上終於浮起了一抹紅色,可她還是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不起啊。"
薑沉悠悠道"恐怕你心裏不是這麼想,你大概覺得你虐我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寵著你。張曉蝶最會什麼,當然是恃寵而驕。誰對她好,她就使勁兒欺負別人。"
張曉蝶覺得薑沉這埋汰人的話說的挺好,連她這樣子的性格,都被他說的有幾分心虛了。
可不就是恃寵而驕麼。她在哪個男人麵前敢這樣把所有的鍋都甩給別人。
不過她既然醒過來了,就知道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頓埋汰的。
張曉蝶已經做好了準備,聽薑沉一頓嘮叨了。
"既然你也知道,你能在我麵前耍橫,那……何必要去自殺呢。"薑沉有些艱澀的說,"你說實話就說實話,動不動尋死覓活哪裏學來的?又沒有人會怪你什麼,你用我背鍋,那就用吧,我還能怎麼樣?你知不知道……"
他垂著頭,原本一向從容不迫的他,聲音竟然都有些沙啞了,而且接下來的話,他都沒有再說出口。張曉蝶能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
薑沉真的對於她自殺這件事情,非常生氣,可他又不想跟張曉蝶吵架,隻好固執的轉過身去,任憑張曉蝶怎麼喊,都不理人家。
張曉蝶看著薑沉的背影,發現他瘦得很明顯,她見他不理她,隻好又開始使用殺手鐧"我手疼。"
薑沉皺了皺眉,猜到她就是裝的,所以沒動。
"真的疼,不行了,要喊醫生,我剛剛撐床板傷到了。"她的語氣,倒真是一副痛苦的模樣。
薑沉來不及再多思考,立刻轉身去查看她的手腕,表情嚴肅"我看看。"
這一瞧,哪裏有半點問題。
再抬頭,張曉蝶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薑沉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回是真的打算不搭理她了,但是張曉蝶眼疾手快的過來抱他,他顧忌她手上有傷,動作就不敢特別大,到最後還是順利被張曉蝶抱住了腰。
張曉蝶很快就發現,他的掙紮,也就是象征性掙紮一下,好拿捏的很,而且他也就是臉上看起來冷淡。就跟以往一樣,看起來好像很疏離,但是特別小心翼翼。
她一表現出不太想結婚的樣子,他就說婚禮隻會跟愛的人舉辦,給了她台階下。但是張曉蝶自然知道這不是真話。因為她在他的書房裏麵,很多次都看到了他準備婚禮的文件。
薑沉是一個很有規劃的人,就連婚禮的計劃,也是自己做好各種分析,包括場地,人員,時間。他自己其實早就準備好了,隻不過臨時看她不願意,所以就都取消了。
想到這兒,張曉蝶抱他抱得更加緊了一點,臉蛋貼在他的背上"其實我活不下去了,除了我騙不了我自己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我怕你失望,因此看不起我。如果我生病了,那不是我故意的,情有可原。我要是真是故意的,多少會讓你傷心吧。"
薑沉頓了頓,轉過頭去,挑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張曉蝶從這一個吻裏麵,感受到了薑沉內心是有多不安,這會兒仿佛是在認真確認什麼似的,既小心又帶了幾分侵略性。
他是一個很會調情的男人。
張曉蝶一度非常沉迷他的身體,沒一會兒,她就有些意亂情迷了。
薑沉在這時候突然問道"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