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後的暖陽金燦燦的罩在他的身上,他偏頭看著窗外,棱角分明的側臉澤澤生輝。
大家都爭著去給他送餐,最後抽簽決定的結果落在了慕青的頭上。
那時的慕青隻有二十歲,皮膚白得好像細瓷,眼睛很大,下巴尖尖的,臉上似乎還有未脫的稚氣。
她穿著店裏白色的工服,就像一縷光突然照進了謝涵柏的生命。
“先生,你的紅燒肉套餐。”
謝涵柏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向她青春靚麗的麵孔,他有一瞬間失神,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這裏的中餐好吃又正宗,他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紅燒肉。
吃過飯,他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回頭看了一眼,剛才給他端飯菜的女孩兒正站在另一個女客人麵前,笑意盈盈的同她說著什麼。
他很想問問她叫什麼名字,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被動。
直到走出店門不遠,後麵響起清脆如同銀鈴的聲音:“先生,你的錢包。”
他驚訝的看向她,那種感覺就像是希望破滅後重新燃起的星星之火。
從不會主動的他,在接過那個錢包的時候,挑眉笑了一下:“謝謝,我叫謝涵柏,來自Z國帝都,你呢?”
“真巧啊,我也是帝都人呢。”女孩高興的笑起來,一雙彎月般的眼睛巧笑嫣然:“我叫慕青,慕是慕浴的慕,晚是夜晚的晚。”
“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手。
女孩的手又小又軟,他握在手裏,雖然隻是輕輕的一下,卻讓他的心潮翻滾不止。
有生之年,有一種叫做“一見鍾情”的情緒鋪天蓋地,毫無征兆,就那樣侵占了他二十多年的情感空白。
慕青,慕浴的慕,夜晚的晚。
夜晚的某個公寓,男人正在電腦上敲字,隨著他按下回車鍵,電腦上出現了一些不太實用的信息。
“慕青?”身後,某個剛剛洗完澡的高大身影探頭過來:“慕青是什麼?”
“是個人名。”謝涵柏刪掉了搜索,果然隻靠電腦的話,是搜不出什麼的。
男子將擦頭發的毛巾丟在椅背上,順手點了根煙:“聽著像是女孩的名字。”
“嗯,是我在中餐店遇到的。”
“你不會對人家姑娘一見鍾情了吧?”作為某人多年好友兼戰友的景玄露出詫異的表情。
謝涵柏:“明天你想吃紅燒肉還是辣子雞丁?”
景玄:“……。”
哥,不會我們未來幾個月乃至幾年都要在這家中餐店吃到吐吧?
景玄的猜測果然沒錯,謝涵柏每天回來都會給他帶那家中餐店的飯菜,開始的時候還變變花樣,後來幹脆連換花樣的心思都沒有了,每天除了紅燒肉就是紅燒肉……依然紅燒肉……
以至於景玄看到紅這個字都會想要吐血三升。
哥,不帶這麼玩兒的。
“謝涵柏同誌,你不要忘了我們來M國的目的。”景玄敢肯定,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他已經被紅燒肉打敗了。
無奈謝涵柏主外,他主內,每天吃什麼都由謝涵柏決定,他隻有抱怨的權利而沒有選擇的權利。
“明天給你換辣子雞丁。”謝涵柏拿著手機發信息,好看的眉毛輕輕的向上挑著,平時冷洌如冰的唇角也在微微上翹,那副墜入愛河的表情看得景玄一陣玄幻。
他一直以為謝涵柏這個人是無欲無求的,對男人女人都不感興趣。
當初往他身上倒貼的女人不少,從純情少女到性感辣妹,甚至有位首長的女兒還想對他以身相許,但他如同一塊冰,無論多大的熱情都可以將你化成水氣,最後追他的那些女生全都自動放棄了,她們沒辦法跟一個機器人談戀愛,就算他有足夠的帥足夠的有錢。
然而,越是這樣看著禁欲又寡淡的人,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如同洶湧而來的大潮,傾泄而下的泥石流,毀天滅地的高山雪崩,來勢洶洶,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景玄終於知道阻止不了,隻能哀怨的倒在一邊的沙發上。
“她已經是我女朋友了。”謝涵柏想到昨天分別時,女孩落在自己臉頰那個輕輕的吻,那柔軟的觸感以及清甜的呼吸都讓他忍不住渾身燥熱。
“涵柏,你爸給你起的這個名字不是沒有意義的,你一定要謹言涵柏啊,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
“我知道。”謝涵柏發完了信息,抬起一雙瀲灩的眼:“她很乖,答應過我,在回國之前不會向任何人,哪怕是她最親的家人和朋友透漏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