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連城也很好,四季常青,但是每到冬天,她就會懷念生她的北地。
而且,連城總是下雨,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就討厭下雨天,更害怕打雷。
“哥哥,父親和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剛剛燒過紙的華裳帶著一身的煙火氣去問哥哥。
哥哥的屋門關著,隱約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悄悄推開一條門縫,順著那縫隙往裏看,結果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正坐在哥哥的腿上,蛇一般的手臂纏著哥哥的脖子。
“陸先生,你就給人家嘛。”
嬌媚的聲音聽著華裳全身一麻,她忍不住一腳把門踹開,奔到那女人麵前,一把將她扯了下來,指著她的臉罵道:“你別親我哥哥,你這個惡心的女人,不準抱我哥哥。”
女人急忙攏著身上的衣服,驚訝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兒,求救般的去看哥哥,眼中全是對她的控訴,可是哥哥隻是寵溺的看著華裳,“你出去吧。”
女人露出得逞的笑意,華裳卻是鼻子一酸,委屈的不行。
“乖裳兒。”哥哥前一秒還在衝著她笑,下一秒,冰冷的目光便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出去,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女人似乎不敢相信,但是礙於哥哥強大的壓迫力,還是匆匆忙忙的跑了。
華裳衝著門口的方向哼了一聲,小小的下巴揚著,一副打勝仗的樣子。
哥哥看著她,笑得更加溫柔:“裳兒,哥哥以後不會再放這種女人進門了,別生氣。”
“嗯。”她屁顛屁顛的跑去給哥哥捶肩膀:“哥哥,父親和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感覺到手下的肩膀繃緊了,本來美好的氣氛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低沉的聲音才響起:“父親病死了,你母親受不了刺激,也跟著一起去了,父親當時得的是傳染病,為了不傳染給你,所以,我把你帶到了府外的莊子上,所以,他們死的時候,你並不知道。”
她的確是在莊子上住過一段時間,回到陸府後就聽說父親和母親都去世了。
八歲的年紀自然也是悲傷的,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這份悲傷便也漸漸淡了,但對於父母的思念依然長久不衰。
“裳兒,為什麼要問這些?”
華裳搖搖頭:“沒什麼,今天是他們的忌日。”
“嗯,你的身上有燒紙的味道,一會去洗一洗。”
和她不一樣,哥哥的關注點永遠不在父親和母親身上,華裳心中的小火堆像是被點著了一樣,她跳到哥哥身前,指著他的鼻子衝他喊:“陸天遙,就算我母親不是你親生母親,但父親是你親生父親,你怎麼可以對他們這麼冷漠,他們的忌日,你就算不回北地的墳前祭拜,也該燒燒紙,上上香。”
她和陸天遙雖然是名義上的同父異母,但她是母親嫁到陸家時帶來的孩子,實質上,她跟陸天遙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但是在一個屋簷下住的久了,血緣從來不是彼此關係親密的阻礙,在華裳的潛意識裏,她就是哥哥的親妹妹,比親妹妹還要親。
被她指著鼻子控訴,陸天遙也不惱怒,而是輕輕推開她的手:“裳兒,該睡覺了。”
“哼。”華裳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今天晚上要在這裏睡。”
陸天遙:“別鬧。”
“哥哥,我要幫你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剛才那個,一看就是不正經的,根本配不上我哥。”她揚了揚頭,一臉不屑。
“那你認為什麼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
華裳被他問愣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隻能道:“能讓我看上眼的才行。”
陸天遙笑起來:“好。”
華裳真的就賴在陸天遙的房裏不走了,陸天遙也沒趕她。
直到女孩兒困得睡著了,陸天遙才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他有好多年沒有抱過她了,但她還是那樣輕,除了個子長高了,似乎沒比小時候重多少,抱在懷裏輕飄飄的。
女孩兒溫順的窩在他的懷裏,兩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大概是睡得香甜,貓兒一樣的往他的身上拱了拱,嘴裏還嘟囔著:哥哥,哥哥。
陸天遙的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淡了月光,亮了星河。
他將女孩兒小心的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正要起身,她卻勾住了他的手,就像平時那樣,依賴的,信任的。
“哥哥,不要走。”
他在她的身邊坐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裳兒,哥哥不走,哥哥一直陪著你。”
女孩翻了個身,抱著他的手又甜甜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