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姨娘現在被關在祠堂裏,沈老太太沒有任何要把她放出來的意思,她本不想再為難她和沈雲環,沒想到她還是不肯消停。
但也僅限如此了吧,薑姨娘手中唯一的底牌也亮了出來,以後就算放任她不管,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隻不過她一定要給薑姨娘一點教訓。
沈雲傾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隻手蛇一樣的鑽進了她的腿間。
她驚呼一聲,“葉笙,你幹嘛?”
他沙啞著聲音問:“還痛不痛了?”
沈雲傾臉紅,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不痛了。”
“可是我很痛。”他呲了下牙。
“你哪裏痛啊?”沈雲傾眨著水目,不解的看向他。
他的語氣越發的下留,同時懲罰般的捏了一下:“被你夾得痛死了,小妖精。”
一個枕頭飛過來砸在他的臉上,葉笙順勢向後倒去,開心的大笑。
沈雲傾哪裏解氣,又丟了一個枕頭過來,最後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對他一陣粉拳相加,直打得堂堂青幫大佬慘叫連連。
“夫人饒命。”
“好漢饒命。”
“大俠饒命。”
沈雲傾像是聽不見,捶完了他,又一腳踹在他的腿上,隻聽撲通一聲,某人就摔到了地上,這次是真的“很痛”了。
看著他呲牙咧嘴的樣子,沈雲傾這才哼了一聲:“活該。”
小夫妻正打鬧著,外麵忽然腳步匆匆,緊接著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葉笙,你給我出來。”
聽到葉長天的聲音,沈雲傾與葉笙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一邊係著扣子一邊低聲道:“找你興師問罪來了。”
葉笙一臉的無所謂,不緊不慢的撈過長褲穿上,又套上了長衫,還不忘走到床前替她整理一下亂了的鬢發。
“葉笙,我知道你在裏麵,你給我滾出來。”葉長天敲門的力道越發的大,在他沒有伸出腳踹門之前,門呼啦一下被拉開了。
“呦。”葉笙倚著門扉,嘴裏叼著煙,“看不出來,葉老先生還有參觀兒子新房的習慣。”
葉長天臉色鐵青,指著葉笙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狠心的畜生,竟然把你二哥和二嫂扔進野貓籠子裏,你是想弄死他們啊,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們好歹是你的親人。”
葉長天揚起手,一巴掌就打了下來。
沈雲傾一聲驚呼,葉笙本想躲開,可是想到前兩次在沈雲傾麵前演的苦肉計,他硬是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叭!
一聲脆響之下,葉長天愣住了,沈雲傾也愣了。
葉長天這些年都沒有打到過葉笙,實在是因為他的身手太過厲害,他這把年紀早就不能像年輕時候那樣肆意妄為,他打,他躲,而且毫無愧疚之心。
沈雲傾跑過來,急忙去看葉笙的臉,他的頭被打得偏向一側,額頭的碎發擋住了犀利如血的目光。
“葉笙。”沈雲傾心痛極了,小心的撫摸著他的臉,那臉上已經浮出了五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沒事。”葉笙笑了一下,嘴角有蜿蜒的血痕,這一笑如同綻放的罌粟,妖冶而瘋狂,“傾傾,你先去飯廳等我。”
沈雲傾雖不放心,但還是聽話的退了下去。
葉長天餘怒未消,就聽到葉笙冷得淬冰的聲音:“隻準你的寶貝兒子加害我新過門的妻子,就不準我把他關進貓籠子裏生不如死?”
“加害?葉武何時加害於她了?”
“他們夫妻二人知道雲傾對貓毛過敏,便在拜堂時讓人大量散布貓毛,若不是雲傾隨身帶著藥,你今天隻能喝鬼敬的媳婦茶了。”他諷刺的笑:“散播貓毛的人,我已經抓住了,他也招認了,你那二兒子和兒媳更是親口承認,我沒有把他們丟到山裏喂野狼,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若真是一碗水端平,又是以什麼立場站在這裏質問我?”
葉長天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掌心仍然火辣辣的,他有些後悔,不過很快就想到葉夫人跪在他麵前哭泣的模樣:“就算這樣,你口頭警告一下他們就好,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
“非常有必要。”葉笙不屑的冷哼,“希望您能回去警告你的兩個兒子,讓他們別再打雲傾的主意,如果還有下一次,別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好好好,你現在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連老子都不放在眼裏了。”葉長天知道葉笙說到做到,這話也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恨恨的一咬牙,扭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