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姨娘帶著沈雲環回到自己的院子,關上門就甩了一個巴掌。
沈雲環第一次挨打,又驚又委屈:“母親,你為什麼打我?”
“你個不爭氣的,差點把我們兩個都害了,被那秋彩攛掇幾句,你就信以為真,還跑到老太太那裏自投羅網。”薑姨娘氣得瑟瑟發抖,手指著沈雲環:“怪不得你樣樣不如沈雲傾,你最缺的就是腦子。”
沈雲環不服氣的拔高了聲音:“可是秋彩手裏有證據,她要拿到老太太麵前告發我。”
“狗屁證據,你後來沒看到嗎,秋彩獻給老太太的隻是沈雲傾買的瓜片茶,老太太最愛喝瓜片,沈雲傾當然投其所好。”
沈雲環焉焉的垂下頭。
“如果不是我,你一定被沈雲傾吃到骨頭都不剩。”
“那怎麼辦啊?”沈雲環上前抱住薑姨娘的腿搖起來:“母親,我不想嫁不出去,我也要和沈雲傾一樣,嫁給大戶人家。”
“你想將來過上好日子,就要聽我的,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能再魯莽了。”
“知道了。”沈雲環撅起嘴巴。
薑姨娘將她摟在懷裏,心疼的撫摸著沈雲環被自己打過的臉:“乖女兒,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可是把沈雲傾壓下去,還有個沈如雪,再怎麼我也當不上大小姐。”
“那不過就是個外姓的雜種,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在沈家,你是正八經的小姐,她算個什麼東西。”薑姨娘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現在要想辦法盡快促成秦家少爺和沈雲傾的婚事才行。”
“秦家少爺就是那個米行老板的兒子吧,我覺得他長得不錯啊,讓他娶沈雲傾,真是給沈雲傾長臉,她那樣的賤人,就該嫁給乞丐。”沈雲環用力哼了一聲。
薑姨娘冷笑道:“你懂什麼,不能讓她如願以償的嫁到宋家,秦家少爺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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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薑姨娘。”沈雲傾一開始也沒抱太大希望能夠扳倒薑姨娘,薑姨娘可比謝姨娘有城府多了,不會輕易上當。
“不過我們也沒吃虧,看老夫人那眼神,簡直當三小姐是垃圾,對著薑姨娘也沒有好臉色。”秋彩昂了昂胸膛,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沈雲傾笑笑,沈老太太重男輕女,重嫡輕庶,本來就不喜歡薑姨娘,而且薑姨娘還生了一個女兒,根本就入不了沈老太太的眼,有沒有今天這一出,沈老太太都不會把薑姨娘母子高看到哪裏去。
而她相信,薑姨娘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她想在沈家謀得一席之地,手腕就不能軟,老太太那裏,她已經基本放棄了,最後的主意還是要打到沈儒良的頭上。
想到沈儒良,外麵就傳來飄雪歡快的聲音:“大小姐,大小姐,老爺回來了。”
沈雲傾一喜,急忙從椅子上坐起來:“父親回來了?”
“是啊。”飄雪跑進屋,頭上還帶著汗,“夫人讓我來通知大小姐。”
沈雲傾來不及換件衣服,急忙就往外去了。
沈家的客廳裏一派喜氣洋洋,沈儒良坐在沈老太太的下首,含著笑聆聽教導,劉氏眼中帶著笑,直到看見沈雲傾,笑意更濃,“雲傾,你父親回來了。”
沈雲傾歡喜的上前:“父親。”
沈儒良笑著將她拉到身前,笑著仔細打量:“幾日不見,我家雲傾更漂亮了。”
“父親,你就會打趣人家。”沈雲傾害羞的笑起來,“事情還順利嗎?”
“順利。”沈儒良高興的道:“原來是有一批走私的棉花進入了連城的碼頭,上頭要嚴查,這才連累了我們,還好經過這些日子的疏通,碼頭已經放行了,棉花也順利的送到了客戶的手中,我們沒有任何損失。”
劉氏道:“沒有損失就好,關鍵是老爺能夠平平安安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沈儒良有些愧疚的看向劉氏:“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聽說你既要操心母親的生辰和知恩的滿月宴,又要擔心我。”
“我是沈家的媳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劉氏得到沈儒良的認同,不免感動的潤濕了眼眶,果然雲傾是對的,沈儒良的性子不適合跟他對著幹,她越是委屈求全,他越是愧疚難當。
沈儒良忍著沒有問起謝姨娘和知恩的情況,一心一意的陪伴劉氏,晚上也是宿在了劉氏的房裏。
父母難得恩愛,沈雲傾自然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