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看見的小丫頭說,她包得可嚴實了,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密不透風的,乘坐的車上也特別改造了一番,後座被裝上了一張床,所以哪怕是出行也沒有關係。”
謝姨娘坐著月子,究竟是什麼著急的事情才能讓她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定要出門。
沈雲傾腦中突然靈光一現,轉頭去問左五:“你說謝姨娘的母家是連城的,後來過繼給了她的姨母,那她的老家具體在連城的哪一處?”
左五道:“這個我倒沒有查清,大小姐想要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去查。”
“好,你去吧。”
左五走後,沈雲傾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出神,念兒催了她兩次,她才慢吞吞的拿起筷子。
“沈如雪是不是也不在院子裏?”沈雲傾忽然問。
念兒道:“我隻聽說二小姐染了寒症,怕傳染給別人,自己關在屋裏已經很多天了。”
“期間有大夫去過嗎?”
“好像有。”
“你去找一個穩妥的人打聽一下,沈如雪是不是真的在屋子裏。”
“小姐難道懷疑謝姨娘出門是跟二小姐有關?”
沈雲傾鳳目微眯,用筷子敲著麵前的桌子,有一下沒一下,“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謝姨娘出門的理由。”
到了下午左五的消息就傳了回來,謝姨娘的老家就是喜鵲鎮。
宋成峰去了喜鵲鎮,而謝氏母女又是神神秘秘,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關係,沈雲傾才不相信。
沈雲傾寫了字條讓秋彩去同仁醫院交給慕青,然後拿過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大概一盞茶的工夫,沈雲傾起身道:““走吧,去看望一下我弟弟,再順便問候生病的妹妹。順便讓人帶話到老太太那裏,就說知恩總是哭鬧,讓她派人過去瞧瞧。”
謝姨娘沒出月子就拋下兒子出府,沈如雪一個大家閨秀連續數日夜不歸宿,這兩件事若被老太太知道了,自有她們的苦頭吃。
沈雲傾帶著念兒一路來到了謝姨娘的院子,剛到門口就有丫鬟上前道:“大小姐,謝姨娘身體不適,正在休息呢。”
“不知道謝姨娘是哪裏不舒服?”沈雲傾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就如同綻放的蘭花,不怒不威卻讓人望而卻步。
沈家的下人之所以都怕她,不是因為她驕縱跋扈為所欲為,而是這位大小姐心思敏捷,似乎什麼齷齪的心思都瞞不過那雙黑亮的眼睛,就像小偷見了警察,哪怕警察沒有認出小偷,小偷也會心生膽怯。
“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食不知味,惡心想吐。”
“那正好,我知道謝姨娘不舒服,特地從同仁醫院請了一個洋大夫,他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先進去看看吧。”
丫鬟沒想到沈雲傾還請了大夫,此時若是再以生病為由推脫,大概是攔不住了。
“大小姐,謝姨娘說過不想見人……。”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挨了一個巴掌,打她的是沈雲傾身邊的念兒,念兒冷聲道:“才到這裏投奔了新主子,就忘了自己的本分,當初若不是大小姐把你從牙婆子手裏買回來,你現在說不定已經被賣到妓館裏去了,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想去那裏體驗一下吧。”
那丫鬟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被念兒這番話徹底的嚇住了,立刻哭道:“不瞞大小姐,謝姨娘不在屋裏,她臨走時千叮萬囑,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行蹤,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你起來吧。”沈雲傾對於這個丫鬟沒什麼印象,倒是跟這些人熟悉的念兒,把每一個人的來曆都摸得清清楚楚。
丫鬟見沈雲傾沒責罰她,這才站起身。
“這又是做什麼?”沈老太太不滿的聲音以及拐仗聲由遠及近。
沈雲傾急忙上前道:“奶奶,我聽說謝姨娘生病了,一直看大夫卻沒有起色,於是就去同仁醫院請了個洋大夫。”
沈老太太臉上表情這才稍微緩和:“你有心了。”
“隻是。”沈雲傾為難的道:“這丫鬟說,謝姨娘根本不在院子裏,我聽了也是嚇了一跳,她還沒出月子呢,知恩又小,會不會……。”
“什麼?她不在院子裏?”沈老太太一聽,三角眼橫了橫,手中的拐仗敲擊著地麵:“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趕緊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