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又出海了?”沈儒良每天都很忙,但他具體在忙什麼,沈雲傾並不知道。
“聽說是一筆大買賣,你父親不放心便親自跟去了,算一算也走了七天,用不了三天就該回來了。”
她有七天沒去咖啡店,父親出海七天,這會是一個巧合嗎?
沈雲傾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一道邪氣肆虐的臉。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又裝做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秋彩一見她出來,立刻迎上來道:“小姐,左五回來了。”
左五被她派出去調查謝姨娘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廳堂裏,左五站得筆直,行武出身的人,無論何時都挺真了背脊。
“大小姐。”左五看到沈雲傾,立刻恭敬的行禮。
沈雲傾坐下來,看到左五行色匆匆,鬢角的發絲還是濡濕的,於是讓秋彩倒了杯茶先給他喝下,左五謝過了,這才說道:“大小姐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謝姨娘懷孕的事情在方家引起了軒然大波,方老爺不育,這頂綠帽子扣下來讓他極為沒麵子,方家打算將謝姨娘和這孩子一起處置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方老爺突然就把謝姨娘給放了,我暗中查了一下,有人手中握有方老爺販賣假藥的證據,以此威脅方老爺放了謝姨娘,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發現那人是連城人,就在連城的一家銀行上班,是做投資經理的,而且謝姨娘能夠一路順風的找到沈府,也是這個人從中幫忙。”
“什麼銀行?”
“國豐銀行。”
國豐銀行是連城最大最老的一家銀行,幾乎壟斷了連城的銀行業,是這行的龍頭老大,地位不可撼動。
國豐銀行的一個投資經理竟然會幫謝姨娘,這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謝姨娘雖然是連城人,但很小的時候就被過繼給了姨母,遠離了連城,後來更是嫁給了方老爺,她的母家雖然是連城邊郊的,但她聽說,她的母家早就沒落了,唯一還記得她的老夫人也在兩年前去世了。
可以說謝姨娘在連城無親無故,為何這人會幫她呢?
“那個投資經理,最近跟誰的接觸比較密切?”她相信左五這麼久才回來,一定是將事情辦得十分妥帖。
左五道:“我跟了他七八日,他除了去銀行和回家以及跟客戶應酬,還見了兩次齊家的大小姐。”
沈雲傾皺起眉頭,國豐銀行行長齊元州的女兒齊卉芳,齊家的大小姐,在連城的名媛圈子裏赫赫有名的人物,像她這樣的人,為何要見一個小小的投資經理,還是說,這個投資經理所做的事情就是由她授意?
她與齊卉芳之間從無交集,連認識都算不上,齊卉芳應該也不屑於和她這種遊走在上流社會邊緣的千金小姐為敵吧?
沈雲傾忽然想起在葉夫人的生日宴上,那些與她素不相識的名媛們對她冷嘲熱諷,試圖激怒她,她自認沒有得罪過這些人,可她們卻視她為眼中釘,而在那場舞會上,劉卉芳也出現了,還與市長的兒子共舞。
這一切,隻是巧合嗎?
左五見沈雲傾靜默不語,也沒有出聲打擾她思考,他要做的就是查清楚是誰在背後幫助謝姨娘,至於原因,他相信大小姐一定會做出分析。
沈雲傾幾乎可以確定,謝姨娘背後的靠山就是齊卉芳,至於齊卉芳為何會和沈家作對,確切的說是看她處處不順眼,這其中的原因,她還要仔細想想。
“左五,這次辛苦你了。”沈雲傾讓秋彩拿了五塊銀元,“這是你的辛苦費,還要你再去查一下齊卉芳。”
左五推辭了一會兒,最後才收下:“小姐放心吧,我一定查得清清楚楚。”
“對了。”沈雲傾又叫住他,“你先去趟喜鵲鎮,照這個地址找到宋二少爺。”
聯係不到宋成峰,沈雲傾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
左五說了聲:“好。”
等左五一走,秋彩就忍不住啐了一聲:“這個謝姨娘果然是抱住了大腿,怪不得可以這樣囂張,小姐,我們要怎麼辦,不如去老爺麵前揭發她吧。”
“揭發她什麼?說她和國豐銀行的大小姐有聯係,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有,她既沒害沈家,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父親現在極寵知恩,我們這個時候去說謝姨娘的壞話,隻會讓他以為是我擅妒。”
“那,那可怎麼辦?謝姨娘一定不會就這麼安分的。”
沈雲傾拿起之前沒看完的書翻了一頁:“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