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良那晚喝醉了,醒了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在半醉半醒間拉了一個女子親熱,這一段倒是記得很清楚,隻是不曉得那是別人家的姨太太,現在聽著謝姨娘講著當時的遭遇,原來是他強迫著人家霸王硬上弓,心裏頓時又是羞愧又是害臊,當著老婆和女兒的麵,誰也不願意這樣的醜事被揭露出來。
沈儒良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如何相信?”
謝姨娘哭道:“不瞞沈先生,我家老爺三年前就得了不育之症,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懷孕的事情才掀起了軒然大波,本來老爺要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拚死護住了,老爺一氣之下就將我們趕了出來,可憐了雪兒也跟著我一起受罪。”
那叫雪兒的女孩跪在一邊,低垂著頭,眼眶紅紅的。
她是謝姨娘同方家老爺生的孩子,謝姨娘懷了別人的孩子被趕出門,雪兒自然也被嫌棄了。
謝姨娘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儒良已經找不出理由為自己當初所做的事情推脫了,隻是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劉氏。
劉氏哭得比謝姨娘還要厲害,眼淚珠子一般掉個不停。
沈雲傾記得當初父親將薑姨娘帶回來的時候,劉氏就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所以她才會暗自發誓,將來她所嫁之人必然要對她一心一意,身心如一,否則,她寧肯不嫁,就算嫁了也會翻臉走人。
沈雲傾看向跪在地上的謝姨娘和雪兒,雪兒一言不發,柔柔弱弱,謝姨娘也是麵色蒼白,惹人同情。
但沈雲傾絕不相信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尋親故事。
謝姨娘說沈儒良是在她送飯的時候強迫了她,堂堂一個貨行老板,府上難道連個丫鬟都沒有,還需要姨娘親自端茶倒水?再說沈儒良的個性她還是了解的,就算借著酒膽也不敢做出強搶的事情,如果不是貨行老板故意使了美人計,那就是謝姨娘想要擺脫貨行老板另覓高枝,但以沈儒良當時的實力,還當不起這個高枝。
所以,謝姨娘當時是被貨行老板教唆了,才會主動上了沈儒良的床。
不管怎樣,沈儒良已經與謝姨娘發出了不爭的事實,這件事情就沒那麼容易甩清。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將雙方的傷害都降到最低。
沈儒良有些撓頭,轉頭去問劉氏:“你,你看怎麼辦?”
劉氏猛地抬起頭,狠狠的瞪過來:“這是你做的孽,我能怎麼辦?”
沈儒良頓時有些不悅,心中想到了妒婦這個詞,謝姨娘是沒有錯的,被他強迫了還懷了孩子,為了保住沈家的血脈被趕出來,又曆經千辛萬苦的找到沈府,他沈儒良要是個男人就該負責到底。
“隻知道爭風吃醋,難道就不顧我們沈家的血脈嗎?”
劉氏沒想到沈儒良在這個時候還能把氣撒到她的身上,頓時眼前一花就要暈了過去。
沈雲傾急忙扶住了劉氏,淡然的目光看向沈儒良:“父親,我倒是有一個兩全的法子。”
沈儒良低聲道:“說來聽聽。”
“謝姨娘的身世的確可憐,但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如這樣,父親在東城那邊有一處兩進的房子,也算是寬敞明亮,將謝姨娘和雪兒暫時安頓在那裏好吃好喝的仔細照顧,等到孩子生下來,可以找少夫人幫忙,聽說她有法子可以驗證孩子是不是親生。”
劉氏一聽,眼淚也止住了。
沈雲傾這個辦法的確是好,將這對母女放在眼不見為淨的地方養著,如果生下的孩子是女孩,估計沈儒良連鑒定都懶得做,如果生下來的是男孩,她也可以以嫡母的身份把孩子要來養在身邊,到時候依然沒有這謝姨娘什麼事。
劉氏想到此,心中一喜,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女兒靠得住。
沈儒良也覺得沈雲傾的主意十分靠譜,這樣既不虧待她們,又可以讓他擺脫是非。
但謝姨娘的臉色卻是不好看,她千裏迢迢的來找沈儒良,可不是為了一處二進的房子。
謝姨娘正想著對策,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咳嗽聲,緊接著就有人口氣強硬的說道:“我沈家的孫子,難道還要養到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