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去捏他的臉。
謝涵柏又道:“尤墨染那邊,你不必擔心,他知道你在這裏,已經帶人回他的山頭去了。”
謝涵柏走後,慕青給自己倒了杯水,窩在床上慢吞吞的喝起來。
不久,外麵傳來歡呼聲,一直籠罩在低氣壓下的軍營終於有了笑語喧天。
聯合軍已經很久沒有打過勝仗了,今天這次勝利也是對於全軍的鼓舞。
謝涵柏直到很晚才回來。
慕青已經睡了,隱約覺得一雙手在身上不停的遊走,她半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在黑夜中明亮的雙目。
她還沒開口,唇已經被吻住了。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知疲倦的,直到把她折騰到腿腳酸軟才堪堪的罷休。
他眼中的深情讓她情不自禁的迎合他,主動纏住了他的龍舌。
接下來的幾天,受到了重創的東洋人暫時偃旗息鼓,但是真正的戰爭還沒開始。
謝涵柏早出晚歸,多數時間都在開會,不開會的時候便和她一起窩在床上,談談心,順便做做體力運動。
身在戰場中央,慕青從未覺得這時光是如此的寶貴,直到戰爭的的信號再一次被拉響,她才驚覺還身處亂世,不能像現代人那樣安逸自由,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而他們還經常抱怨西埋怨東,總是恨政府的懦弱,可真的打起來,要有多少家族妻離子散,要有多少父母成為孤寡,每天提心吊膽,連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都成了奢侈。
慕青討厭戰爭,可又無可奈何。
她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東洋人卷土重來隻是早晚的事情。
謝涵柏開完會回到營帳,天已經黑了。
他讓警衛送來了飯菜,陪她一起吃了飯。
“事態很嚴重嗎?”慕青往他的碗裏夾菜。
謝涵柏吃了幾口飯,放下筷子,目光靜靜的凝視著她:“晚晚,我已經安排好了,天亮就送你離開。”
“離開?去哪?”
“嶽父和謝家人都在晉城的英租界,那裏現在是安全的。”他抬起手指按住了她的唇,不讓她說話,“不要說你會留下來幫我這些話,我已經讓你陷入過一次險境,甚至要了你的性命,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再做第二次,也不會允許它再發生,晚晚,去那裏等我,我答應你一定會活著去找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做到。”
慕青望著他,眼前蒙上了一片水霧,不需要多說什麼,他想做的,她都懂。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淚水滴落在他五官立體的臉上,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腰……
謝涵柏第二天醒來,慕青正坐在床頭看著他笑。
“早。”
謝涵柏笑了,仍然有些半睡半醒的慵懶,抬起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起的這麼早。”
“我給你做了麵條。”慕青衝他伸出手,他便拉著她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有兩年多沒吃過她做的東西了,雖然隻是一碗普通的麵條,連根肉絲都沒有,他卻吃得十分香甜,大口大口往嘴裏送,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慕青拄著臉,靜靜的陪著他吃飯,直到碗裏空了,她才接過碗。
“好吃嗎?”
“好吃。”記憶中的味道,一點都沒有變過。
謝涵柏穿好了褲子,王豪已經在外麵喊報告了。
慕青轉過身,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阿行,我可以不走嗎?”
謝涵柏堅定的搖頭:“你懂我的。”
是啊,正因為她懂,所以才沒有哭求著要留下,聯合軍不是他的部隊,亂得很,平時更有楚南風出入左右,萬一楚南風認出她……而且一旦打起仗,他就顧不上她,有她在的話,他隻會分心,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愧疚不安,不可能再將她置於險地。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同意她留下來。
好不容易相逢,卻又是如此短暫。
謝涵柏親自將她送出了軍營,又看著她坐上了開往火車站的汽車。
慕青靠在後麵的座椅上,甚至不敢透過車窗去看他的身影。
這是打仗,不是過家家,由不得她任性。
車子越開越遠,慕青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過頭,透過窗戶,她看到那道頎長的身影被甩得越來越遠,衣襟的下擺在風中不停的舞動。
慕青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溢了出來,好不容易見到了,這麼快又要分離,隻是這次的分開,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但他答應過她,活著,一定會活著去找她。
今天還有三千字,合到明天的結局裏,明天結局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