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何必如此。”楚南風目色糾結:“那個老太太當初差點燒死你,還有那個老大帥,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你,他們謝家上下如此對你,你為何還要為謝家做到如此地步。”
“我既然嫁給謝涵柏,就是謝家的一分子,做為子女,最該奉行的就是孝道,這一點,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奶奶年紀大了,又有疾病纏身,她受不了這樣風吹雨淋,楚南風,就算留下我一個人,一樣可以威脅謝涵柏,還是說,你太害怕謝涵柏,隻能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法子才可以打敗他。”
“慕青,不必激我,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楚南風盯著她拿槍的手:“你一直都知道。”
“所以,你要不要賭一賭,看看我為了謝家人,敢不敢開這一槍。”她目光絕然,緩緩扣動扳機。
她的手指一蜷,楚南風便已經妥協,他相信,她真的敢。
“我可以放他們走,但是,你的身上必須沒有其它可以用來自殺的武器。”楚南風算是做出了讓步,“他們一旦出了謝府,你就要卸掉槍中的子彈,不然,我依然可以把他們追回來。”
“好,成交。”
楚南風往身後看了一眼,想找一個女參謀,結果一個人自動走了出來,聲音如同雨夜一般冰冷:“我去。”
楚南風看了她一眼:“搜仔細點。”
慕青看著福山愛子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自己走來,那雙細長的眼睛裏藏不住對她的嫉恨與殺意。
慕青以前不明白,為什麼福山愛子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時候就充滿了敵意,那時候她還沒有與她對立,直到知道了興奮劑的事情,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福山愛子的這份恨意是源自楚南風。
看到她和楚南風站在一起,她絲毫不覺得奇怪,想必暗中一直為楚南風提供幫助的就是福山愛子,她在連城為楚南風試藥,又和北地三家醫院的東洋人保持著緊密的聯係,楚南風能夠用到這些禁藥,也是她從中穿針引線。
福山愛子已經走到了慕青身前,慕青將槍又握緊了幾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福山愛子從她的口袋裏拿出一隻懷表,輕輕按動開關後,裏麵有一麵精致的小鏡子。
慕青沉聲道:“放回去。”
福山愛子冷笑,對於一塊懷表根本毫無興趣。
她又找到一塊鵝卵石,將石頭翻過來,能認出上麵一個天然形成的“行”字。
福山愛子會中文,自然一眼看了出來,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就算謝涵柏沒死又能怎樣,東洋國已經集結了兵力,很快就會打過來,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都隻有一個下場,我們東洋國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慕青沒有被她的話威脅到,相反,她的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福山愛子,你想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嗎?”
福山愛子一愣。
“很可惜,你到現在還在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不過這結局,我卻是知道的,因為屬於侵略者的結局隻有一種,那就是:失敗。”
“好啊,那我就要看看,最後失敗的到底是誰。”福山愛子走向楚南風,搖了搖頭:“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
楚南風揮了下手:“把人放了。”
身後的幾個大兵鬆了手,三姨太和靜修的胳膊上隨之一鬆。
“你們也過去。”楚南風看向大帥等人。
李管家背著老太太,幾人很快就和三姨太等人站在了一起。
“楚南風,你放了人,我放下槍。”夜雨中,慕青的身上早已濕透,為她撐傘的映春也被她趕到了老太太身邊,她孑然一身站在雨中,卻絲毫不顯得孤單。
“好,我放人。”楚南風一聲令下,前方就讓出了一條道路。
謝家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這是慕青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他們不能留在這裏。
李管家帶著眾人很快就往藥鋪走去,沒走多遠果然遇到了軍務樓那邊派來的接應。
三姨太臉上一喜:“我們終於逃出來了。”
老太太卻是橫了她一眼:“我們的命是慕青用命換來的,你覺得高興嗎?”
三姨太驚道:“慕青不是說,她自有脫身的辦法嗎?”
老太太冷笑,像在聽一個笑話:“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能從重重楚軍的包圍下脫身的辦法,三姨太,你幫我想一個。”
三姨太一聽,臉色變得煞白,雙腿一軟,下意識的扶住了一邊的靜修。
靜修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緩緩閉上了眼睛。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雨夜的安寧,前麵忽然騷亂了起來,緊接著接應的部隊中就有人倒下,很快,槍聲連成了一片,黑暗中有數不清的楚軍衝了出來。
大帥罵道:“楚南風這個小人,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慕青,竟然派人在這裏伏擊我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