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帶著失望的口氣說道:“你懷孕的事情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慕青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你染上這種花柳病,是跟你的奸夫有染,慕青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豈會知道你的姘頭有這種病?林大夫也是你口口聲聲要找的,你還想抵賴嗎?”
慕綺菱震驚的看向慕青,雖然老太太說得有理,但她可以肯定,從慕文柏出事到現在她被暴露奸情,這一切都是慕青的安排。
慕青先是設局讓慕文柏販賣大煙,慕文柏手中銀錢不足,自然會向她這個親姐姐開口,隻要她一幫忙,立刻就會被扣上同謀的罪名,而她為了讓賀明軒替自己頂罪,自然會主動的討好他,對於賀明軒而言,最好的討好就是奉上她自己的身體,而在這之前,慕青已經設計讓賀明軒染上了花柳病,兩人再纏綿的時候,她自然也會染上。
慕青很可能早就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想到那天慕青在園子裏攙了自己一把,像她這樣的大夫,隻需要輕觸她的脈博就可以診出她的喜脈。
慕青知道她懷孕,卻是閉口不言,她以為自己一直攥著的免死金牌,其實在她眼中變成了極為可笑的追魂令。
慕青串通楚南風將當初的電報寄回來,逼著老太太對她問罪,她在關鍵時刻拋出自己懷孕的事情,豈不知正中了慕青的下懷,當老太太知道她懷孕的這一刻起,她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自從慕青回府,她便處處小心,隻是她沒想到,一些看似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會將她一步一步的拖入深淵。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慕綺菱死死的瞪著慕青,慕青對她抱以勝利者高傲的笑容。
慕綺菱喉中一甜,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老太太視而不見,微微閉上眼睛:“既然不是我們謝家的種,留在這個世上隻會丟我們謝家的臉,來人啊,把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拖出去。”
慕綺菱嗓子像是啞了一般,已經發不出聲音,隻能被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拖了出去。
憐珊哭喊著不讓那婆子動手,婆子一巴掌打來,頓時打得憐珊向後倒去,額頭撞在桌角上,鮮血一下湧了出來。
老太太看了流血不止的憐珊一眼,冷聲道:“這個丫頭幫著自己的主子沒少做壞事,若是就這樣打死了,也怕別人說我老太太苛待下人,這樣吧,把紅翠樓的媽媽找來,送給那媽媽當丫鬟吧。”
說是送給媽媽當丫鬟,其實就是給她丟進了妓館,比起那種下作肮髒的地方,還不如死了好。
憐珊一聽,嚇得暈死了過去。
賀明軒直到被人扔在院子裏才反應過來,他對慕綺菱一片癡心,唯一一次在外麵過夜,就是因為遇見了那個麵麵,當時兩人共度**,他還以為是撿了便宜,現在想想,那個麵麵身染花柳病,是故意要傳染給他的,怪不得他最近在獄中總覺得下麵疼癢難忍……
賀明軒後悔莫及。
慕青扶著老太太來到了院子裏,謝涵柏站在老太太的身邊,手在老太太的背後伸過去,握住了慕青的手臂。
慕青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痛,仍然握著。
慕綺菱被丟在院子中間,已經入秋的天氣,但連城的天氣仍然悶熱,她覺得四麵八方都是熱氣,氣壓低得她無法呼吸。
她抬起頭看過去,慕青站在台階上,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可憐可悲可恨的動物,而謝涵柏自始至終,目光都未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突然覺得一陣悲涼,她苦苦爭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沒有,她癡心的男人終究是她的癡心妄想。
“奸夫淫婦本應該關了豬籠沉塘,但念在你是慕家女兒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命,但這個孽種卻是留不得。”老太太當年治家的時候也是鐵腕手段,現在麵對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更是雷厲風行。
旁邊已經有兩個婆子執著棍棒走了過來。
慕綺菱一見,頓時嚇得往賀明軒的身邊縮去,連滾帶爬的想要尋注庇護。
賀明軒手上腳上都被綁著,雖然極力的想要保護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讓你這個奸夫看一看,給我們謝家戴綠帽子是怎樣一個下場。”老太太閉了閉眼睛:“給我打。”
兩個婆子會意,舉起棒子就朝慕綺菱的肚子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