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風留下人安排天馬寺的善後,自己帶著驚嚇過度的楚夫人回到了楚府。
結果一回去就聽到一個更爆炸性的消息。
老大帥被劫持了。
楚府守衛森嚴,一般人是不可能劫走老大帥的,除非這個人一直潛伏在楚府裏,趁著他們上天馬寺而疏於防範的時候趁機下手。
“是誰?”
看守自知失職,戰戰兢兢的低著頭:“是尤墨染。”
果然是他。
“他如何從獄裏逃出去的?”
看守的聲音越說越小:“他……他偷了鑰匙,然後趁人不備打昏了看守逃了出去,他還換上看守的衣服,大家都沒有防範。”
這時,又有人匆匆來報:“大帥,弦月樓裏並沒有找到那個叫碧菡的丫鬟。”
“不必找了。”
碧菡一定是和是尤墨染在一起,這根本就是他們早就定好的裏通外合之計。
“把府裏所有人都查一遍,任何有嫌疑的都不要放過。”楚南風此時怒極反倒冷靜下來,若是府中沒有給謝涵柏和尤墨染傳話的,他們怎麼可能互通消息。
楚家人多眼雜,若是真混了一兩個人進來,別人也是察覺不到的,更何況他已經派人隨時盯著慕青,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樣。
楚南風現在甚至開始懷疑,丁如之所說的那些話是真的,慕青很可能真的懷了謝涵柏的孩子。
他目光一黯,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不過最後凝成一個詭異的笑容,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連耍心計都耍得這樣滴水不漏。
“大帥。”一直立在旁邊不敢說話的守衛終於忍不住出聲道:“那尤墨染已經挾持了老大帥要出城了,我們怕傷及老大帥不敢冒然行事。”
吉城與遼城相接,若是出了吉城到了遼城的地盤上,那楚南風就真的是望洋興歎了。
他將軍帽戴上,沉聲道:“備車,去把大帥接回來。”
~
汽車上,碧菡好奇的想要向外張望,但又不敢太明目張膽,車窗上貼著黑色的膜,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咳咳。”老大帥坐在另一側的窗邊,因為身體不好,不時咳嗽兩聲,但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明知道是被劫持,仍然保持著鎮定沉穩,一路上也不說話,隻是沉默的閉著眼睛假寐。
碧菡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了楚府。
那天一個丫頭送來了山查蜜餞,小姐發現了其中的奧秘,那紙條上隻有兩行字:想辦法去白天馬寺,碧菡自有人照應。
隻是碧菡沒想到這個照應她的人會是尤墨染,他不是正在大牢裏關著嘛!
尤墨染穿著一身灰色衣衫,頭上扣了頂黑色的禮帽,帽簷壓在鼻梁上,隻能看到半張臉。
後麵一直有人跟著,但這些人卻不敢冒然動手,因為他們不敢拿老大帥的性命開玩笑,楚南風是出了名的孝子,是優點,卻是在敵人麵前暴露的弱點。
車子一路無阻的穿過了吉城的城區向郊區駛去,按照謝涵柏的安排,在邊界處會有人接應他們。
碧菡一路提心吊膽,並非為自己擔心,而是不知道慕青那邊的形勢,也不知道少帥的計劃有沒有成功。
此時,後麵傳來馬達的聲音,不久就有一輛車逐漸與他們逼近,而前方已然到達了吉城與遼城的邊界,雙方均有崗哨把守,一線之隔便是兩重天。
尤墨染緩緩停下車,示意碧菡下車,而他親自將老大帥從車裏拉了出來,同時將一把手槍抵在了大帥的頭頂。
而那一邊,楚南風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在看到身體本就孱弱的父親,有氣無力的靠在車門上的時候,心底一股火氣直湧而上,兩隻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上麵暴起青筋。
“尤墨染。”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這幾個字,“我那天就應該殺了你。”
尤墨染雲淡風輕般的一笑:“楚大帥怎麼舍得殺了我,若是殺了我,尤家更不會同大帥做生意了,雖說我尤家的武器不是最好的,也是旁人無法超越的,現在的天下就像一個武林,能得到一把好劍是所有高手的夢寐以求。”
楚南風的心思被說破,眼中的情緒格外陰森:“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幫謝涵柏搶回了他的女人,她還不是要跟著謝涵柏,怎麼也不會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