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說,以前她做的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也沒有對她產生什麼威脅,隻要她繼續安守本分,她是不會計較的。
三姨太聽了,這才放下心,熱情的介紹起不遠處一座新建的假山了。
到了老太太的問梅苑,三姨太便將四姨太生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敘說了一遍,老太太一聽病情這麼嚴重,立刻就起身道:“你們隨我一起去看看。”
秋禧苑裏,桌子上古香古色的三鼎小香爐裏燃著檀香。
四姨太正和大帥軟言細語的撒嬌,哪裏有半分病態,忽然就聽下人通傳說是老太太來了。
大帥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下了床,腳剛沾地老太太就進來了。
看到自己的兒子那副倉促的模樣,再一看床上有些鬢發謝亂的四姨太,老太太的臉色不由沉了幾分。
這就是病重的表現?病成那樣還有心思跟大帥親親我我?
四姨太一看到老太太,立刻就表現出一副病入骨髓般的柔弱,顫顫巍巍就要起身行禮。
大帥一看她那隨時都會倒了似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你病著就不要起來了。”
老太太微微皺眉。
此時,慕青突然上前說道:“四姨娘可請大夫了?”
“都是陳年舊疾,看了也是白看的。”四姨太垂下視線。
“正巧我會一些醫術,不如讓我給四姨太看一看?”慕青說這話時,目光卻是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點頭道:“慕青醫術高明,治好了我多年的頭痛病,四姨太,你就讓她給你看一看,說不定就能治好你這頑疾呢。”
既然是老太太發了話,四姨太也不好推脫,隻能纖纖弱弱的把手腕伸了出來,眼底滿滿的都是不情願,不過,她也不必擔心,她可不會相信這個慕青真的醫術高超,不過是唬著老太太而已。
慕青上前坐好,拿過四姨太的手腕號了起來。
“怎麼樣?”大帥一臉緊張的的問。
慕青抬起頭看著他,一雙雪亮的眼睛猶如夜空中最閃耀的星子,閃著濃烈的光輝。
大帥被她這樣一看,頓時有些不自然,今天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讓他這張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倒是這個兒媳婦,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麵色坦然,神情自若,如果不是真的問心無愧,又怎麼會表現的如此淡定。
四姨太當然沒病,身體好著呢,但慕青當然不會這麼說,既然四姨太想生病,她自然要成全她。
大帥的話音一落,慕青的神色便凝重了幾分:“四姨太心跳過速,心肌缺血,若是不立刻用藥,隻怕會……。”
“隻怕會怎樣?”大帥的臉色更加焦急了。
“隻怕會心髒驟停。”
“那,那還不用藥。”大帥幾乎是急得跳腳了,都這個樣子了,竟然還不請大夫。
慕青讓映春把藥箱拿了過來:“大帥莫急,我這裏正好就有專治心痛病的藥,還是上次去連山的時候為靜修師太治病時剩下的。”
乍聽到靜修兩個字,在場的人都似愣了一愣。
慕青的目光掃過四姨太,隻見她表麵鎮定,目光中卻有一閃而過的疑惑。
“靜……修!”大帥目光複雜的看向慕青,“你見到靜修了?”
提到靜修時,大帥似乎都忘了四姨太快要“心髒驟停”的事情了,有些迫切的追問:“她怎麼會患有心痛症,最後可治愈了嗎?你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精神可好?她是胖了還是瘦了……。”
大帥這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坐在床上的四姨太,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偏著頭,暗暗咬了咬牙。
大帥果然最惦記的還是這位大夫人,隻要說到跟他相關的事情,他就表現的格外焦急,而且為了這位遁入空門的大夫人,他竟然發誓一輩子不續弦,大家本以為這是一句空話,可是近二十年過去了,大帥果然一直沒有續弦,也沒有把任何一個姨太太扶正,哪怕五姨太和四姨太都盛寵一時,但他也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
“唉呦。”四姨太一聲呻吟成功的將大帥的注意力從靜修的身上拉了回來。
慕青一直默默觀察著四姨太,見她氣得臉色青紅交錯,不由暗爽,既然目的達到了,她便將小藥瓶拿了出來,從中倒出了四粒,關切的說道:“四姨娘,快些把藥吃下去,免得大帥擔心。”
四姨太根本沒有病,但是礙於大帥和老太太都在,隻得忍氣吞聲的將藥丸和水吃下了。
慕青低頭擰著藥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