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位慧聰師太是如何死的?”
“師父收我為徒的時候就已經重病纏身,哪怕她醫術高超也無法治愈,後來又過了半年,她就圓寂了。”玄妙說到此處,神色有些黯然,不過也沒有過多悲傷,“她在病重期間給了我一些檀香,並且囑咐我每月送到靜修師叔的院子裏,靜修師叔總是心痛,我時常給她看病,所以漸漸熟悉起來,後來我就找了一個理由,每月去送檀香。”
“那你就沒有懷疑過這香有問題嗎?庵裏的檀香都是由專人負責的,為什麼慧聰一定要單獨給靜修送檀香?”
玄秒道:“貧尼確實懷疑過,也問過師父,但她一個字也不肯多說,所以,貧尼剛才看到這些檀香才會害怕,知道這其中一定存著什麼貓膩了。”
“慧聰師太和靜修師太平時有什麼恩怨嗎?”
玄妙搖搖頭:“貧尼在這庵裏也呆了四五年,不曾看到也不曾聽說過師父和靜修師叔有恩怨,她們二人平時相處融洽,從沒有紅過臉鬥過嘴,而且靜修師父一心修行,又心地善良,在寺裏人緣極好,貧尼實在想不出師父為何要在檀香裏下毒。”
玄妙一通話說下來,緊張的看向謝涵柏和慕青:“貧尼今日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一句謊言。”
她趴在地上,身上還在顫抖不已,看起來著實有幾分可憐。
慕青對謝涵柏說道:“我覺得玄妙沒有說謊,看來是那個已經圓寂的慧聰有問題,一個人病至將死,還想著讓自己的徒弟去害死另一個人,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謝涵柏皺眉道:“看來要查一查這個慧聰了。”
玄妙見他們話裏行間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急忙邀功般的說道:“慧聰師父圓寂後,她的所有隨身物品都被燒掉了。”
“那你可知道慧聰是哪裏人?”
玄妙想了想:“我聽主持提過一回,師父好像是平定縣生人。”
慕青聽到平定縣幾個字沒有絲毫感觸,隻是謝涵柏忽然麵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
待等玄妙走後,慕青才問道:“這個平定縣難道有什麼蹊蹺?”
謝涵柏看向她:“四姨娘的老家就在平定縣。”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隻需要一點點陽光和水就能快速的生根發芽,慕青那天說過的話讓他記憶深刻。
如果說這隻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這慧聰竟然不偏不斜正好就是平定縣的人,也許她和四姨太存在著某種巧妙的關係也不一定。
慕青聽了也是一驚,她本不想懷疑四姨太,可這也太過巧合了。
“你要派人去平定縣查一查嗎?”
“查是當然要查的。”謝涵柏說道:“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說服母親同我們一起回連城。”
慕青笑了笑:“我覺得母親的心已經軟了,我們隻需要再加一把柴,她一定會下定決心。”
謝涵柏刮了下她的鼻子:“鬼靈精,又想到什麼點子了?”
慕青貼著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謝涵柏欣然點頭:“我聽你的就是了。”
傍晚!
靜修照例去照顧那些花草,這些花花草草都生在庵外的路邊,平時根本不會有人照顧,以至於周圍雜草叢生,經過她精心的料理,儼然變成了室外花園,路過的人無不停下腳步多看幾眼。
靜修正低著頭擺弄,忽然就聽見不遠處的樹木後傳來爭吵的聲音,她細細一聽,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和媳婦。
她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明明想走,卻又管不住自己的腳。
那邊的聲音更加激烈的傳來,是慕青的質問聲:“阿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現在手握重兵,年少得誌,這個時候跟大帥斷絕關係無疑是斷了自己的後路,難道你要白手起家東山再起嗎?”
什麼?
靜修大驚失色,謝涵柏竟然要和大帥斷絕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耳朵不由豎了起來,屏氣凝神的“偷聽”起來。
此時,謝涵柏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帶著種不可動搖的堅定與決心:“隻有我跟大帥沒有關係了,母親才能下定決心回連城,我們母子已經錯過了近二十年,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母子分離嗎?”
聽到這些話,靜修眼眶忍不住一熱,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