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放下心來,這房間裏除了她就是謝涵柏,能光明正大膽大包天色膽張狂的闖進來的,除了他還能是誰。
慕青的身子都沉在水底,隻有白皙的香肩露在外麵,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搭在肩膀上,被水氣氤氳的臉嫵媚妖嬈,看起來就像水中的妖精。
看見破門而入的男人,慕青立刻往下沉了沉,隻把腦袋露在外麵,警惕的看向他:“你進來做什麼?”
說著,臉更紅了。
謝涵柏看她這副樣子,不用做什麼妖嬈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玉火難耐,心頭像是有貓抓一般的癢得難受。
他也不說話,迅速脫下了身上的軍裝,在慕青一臉的驚訝中跨了進來,水池因為他的突然進入而向上升高了許多,他輕輕一動,就有水漫了出去,落在光滑的地麵上。
“謝涵柏。”慕青咬著唇,控訴的看向她,可一雙被水洗過的眸子卻沒有殺傷力,“你快出去。”
“進來都進來了,還怎麼出去?”他就那樣赤條條的沉入了水中,身上的某物叫囂著張狂著。
慕青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雖然跟他早就有了身體的親密,但這樣一起洗澡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燈光這麼明亮,水又是透明的,彼此看得一清二楚,簡直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頭發洗了嗎?”謝涵柏抱著她,感覺到她發僵的身體,不由失笑,好心情的吻了吻她修長的脖子。
“還沒。”他突然闖進來,她哪有閑心洗頭發。
“我幫你洗。”他說著,大手一伸就將她的長發攏在掌心,另一隻手擠了一些洗頭露。
這雙手沉穩有力,骨節修長,她的一頭青絲在他的掌心中很快鋪陳開來。
他力道適中的替她按摩著頭皮,在頭發上搓出一層層雪白的泡沫。
他的動作算不得有多仔細,有時候力道控製的不好還會扯到她的頭發,但慕青緊張的心情卻因為他貼心的動作而漸漸放鬆下來。
他手握鋼槍,何曾做過這樣細致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非要被他的兵笑話死不可。
慕青隻覺得心中柔軟異常,情不自禁的靠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動作笨拙的替自己洗著頭發。
她暗暗慶幸,如果自己沒有冒險跑到北地,他們的真心要等到何時才能大白於彼此麵前。
還好,她來了,終究沒有錯過最好的。
謝涵柏一邊替她按摩頭皮一邊問道:“王豪說,他派去接你的人早早就出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到?”
“路上遇到點麻煩。”慕青說得輕描淡寫,“張排長說是楚軍的殘存勢力,跟他們周旋了一陣子,他們就不戰而退了。”
她說得簡單,可謝涵柏知道,楚軍落單的那些勢力都是饑不擇食,萬一真的不管不顧的打起來,實在另人後怕。
幸虧他在她的身邊留了百餘人,又派去了自己最得力的警衛,不過哪怕如此,他以後都不會再讓她冒這個險了。
“我們就一直住在旅店嗎?”慕青轉過頭看向他,這樣似乎不太妥當。
謝涵柏想到那個慕謝飛,頓時流露出厭惡的神色:“我已經讓王豪去處理了,那個女人用過的東西全部扔掉,屋子裏的東西也全部換掉。”
慕青:“……。”
她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揶揄道:“你也被她碰過了,要不要一起扔了?”
她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因為惹事生非的小嘴已經被他蠻橫的封住了。
水池裏很快傳來拍打水花的聲音,本就滿滿的池水不斷的向外溢出,很快就在地麵上留下一灣灣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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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沒想到,這個慕家人的臉皮厚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第二天她和謝涵柏回到大帥的辦公樓就被叫了過去,她起初以為是大帥要找她的麻煩,沒想到會在會議室裏看到那一家三口。
穿著白色小洋裝的女子正是昨天夜裏見過的,旁邊兩個中年夫婦大概就是她的父母了。
謝涵柏看到這幾個人,冷眉一肅,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慕青的手。
他目光一轉,並不多看那幾個人,而是落在大帥的臉上:“不知道父親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大帥看向慕青,臉色果然沉了沉,雖然謝涵柏早就說過,這次能夠製止疾病蔓延,慕青功不可沒,但是想到自己那個沒出生的兒子,他就沒辦法對慕青和顏悅色,甚至連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她既然來了,不應該先向我這個公公問聲好嗎?還是說,我這個做公公的不值得她紆尊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