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柏想想都覺得頭疼。
王豪笑道:“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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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療點到謝涵柏所住的屋子不算遠,慕青途中路過營地,遠遠的看見幾個士兵圍坐在一起,中間生著柴火,他們雖然穿著棉襖,但還是抵不過北地的寒冷,剛才在醫療點內,她就看到許多手腳和身上生了凍瘡的士兵。
如果能有辦法幫助他們抵禦嚴寒,無疑會為這支隊伍罩上一層堅硬的盔甲。
慕青靈機一動,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少夫人。”遠遠的,有人衝著她揮了下手,正是張排長。
張排長一路小跑著來到慕青麵前,一張黑黝黝的臉上被風吹得通紅,他先是敬了一個禮,然後才笑道:“少夫人,您一定在少帥麵前替我說了許多好話,他竟然沒有罰我。”
好話真是說了不少,可代價是……慕青想到昨天晚上本來是替張排長求情的,結果求著求著就求到了床上去了……
咳咳!
“你這一路護送我,有功無過,少帥怎麼會罰你?”慕青突然眼睛一亮:“張排長,你幫我弄點東西。”
張排長興致勃勃的問:“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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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回到房間後,碧菡正在給她整理衣服,門一開,雪花就躥了進來。
她趕緊上前接過慕青脫下的大衣,關了門。
“小姐,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你不要總是出去,萬一凍壞了怎麼辦?剛才看到幾個士兵,身上生了凍瘡,又癢又疼的,難受死了。”
“我沒事。”慕青搓了搓手,屋子裏很暖和,謝涵柏因為她的到來,特意讓人將地龍燒得十分溫暖,她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些圍著火堆的士兵,心裏不免唏噓。
她生活在和平年代,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打仗,戰火連天伴著妻離子散,哪還有什麼平靜生活可言。
想到謝涵柏的這些年就是在這樣的戰火中度過的,她不免心生疼意,她隻是一個女子,並沒有辦法來結束這場戰爭,而且她看得出謝涵柏的鴻鵠之誌,江南江北是他的根本,而北地也絕不是他的最終目標,他的誌向在萬裏河山。
她不知道自己將來能做什麼,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解決燃眉之急。
張排長辦事效率極快,很快就找來了慕青想要的東西,隻是他十分不解,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做什麼,他知道少夫人一向喜歡鼓搗稀奇古怪的玩意,於是便好奇的沒有馬上離開。
“張排長,正好你留下來幫忙。”慕青隻懂其中原理,但是操作起來還有困難,必然要試驗上無數次才能成功,“碧菡,你也別閑著。”
“來了,來了。”碧菡當然不會錯過這樣湊熱鬧的機會,挽了袖子就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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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柏一整天都開會,午飯也是在會議室吃的,因為慕青的到來,本來用做會議室的屋子就成了他們獨處的小窩,會議的地點改在一個將領的房間裏。
後勤的人來問,晚飯要不要也在會議室裏吃,謝涵柏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搖搖頭:“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
這些將領的消息十分靈通,都知道少帥的夫人千裏迢迢從連城趕了過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穿過了敵人的封鎖來到了朝陽,這份勇氣就足夠讓人心驚,他們都有些迫切的想要見見這位少夫人了。
“少帥既然有事,今天就到這裏吧。”人精似的將領立刻說道:“我們大家各吃各的。”
“是啊,是啊,我也回去吃了。”
大家說得熱鬧,其實軍營裏哪有什麼好吃的,就算是將領的夥食也跟下麵的士兵沒有什麼區別。
很快,一屋子人就走光了,謝涵柏挑了挑眉,接過王豪遞來的鬥篷。
從這裏回他的房間,距離並不遠,他卻是健步如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隻是一天不見便已犯了相思,每每想到她就在咫尺之地,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顆空落落的心就被填得滿滿的。
此時,想著她靠窗而坐,嬌態盈盈,仿佛小媳婦盼著歸來的丈夫,眼中盡是柔情甜蜜,他的心潮忍不住一蕩。
飯菜再可口,也不及她啊。
謝涵柏想得如此美好,腳步不由加快,來到屋門前,也沒敲門,伸手就將門推開了。
結果……
一張漆黑的臉看了過來,看到他,高興的露出潔白的牙齒:“少帥。”
謝涵柏:“……。”
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