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他看上的女人竟然已是別人妻了,他這幾個月的相思注定要化成一片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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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在廚房裏指揮上菜,今天的菜肴是中西合壁,既有中式菜肴的奢華,又有西式菜肴的精美。
前麵的宴會廳裏人頭攢動,來的都是社會名流和軍中要員的家屬,老太太穿著大紅色的緞襖,梳著精致的發髻,臉上敷了脂粉。
老太太應付這樣的場合簡直如魚得水,行走於眾人之間一麵接受寒暄祝壽,一麵向大家表露出謝府的淡定自若。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前方的戰事不過就是最普通的戰爭之一,根本無需大驚小怪,更無需杞人憂天,他們隻需要保證後方的安穩無憂,前方的勝利自然手到擒來。
老太太的沉穩大氣果然影響到了眾人,本來這些人都是懷著心事前來的,人人都害怕打仗,一打仗就會民不聊生,但是看到謝府上下其樂融融,歡快太平,這份沉重也隨著酒水飯菜一起入了肚子。
“老夫人,不知道今天府上請的是哪家酒樓的廚師?”席中突然有人問道。
這個人的問題也是所有人的疑問,因為他們都嚐到了這份鐵板牛排。
牛排隻取牛身上最嫩的上腰肉,那種嫩滑與獨特的醬汁融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味蕾的盛宴。
老太太笑道:“後廚的事情是我的孫媳婦在負責,大家要是想知道,我問問她去。”
老太太話音剛落,慕青就笑意盈盈的出現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裙,白色翠鳥繡紋毛邊鬥篷搭配白色的絲質鏤空花邊長裙,麵如美玉,身段婀娜,一露麵便如同春風來襲。
尤墨染正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聽到她的聲音猛然抬起頭。
她站在人群當中,如同眾星供月,一笑一顰,美豔不可方物。
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說道:“今天的廚師是我花了重金從一家西餐廳請來的。”
有人立刻問:“我吃過不少西餐廳的牛排,都不如這道牛排做得新鮮,肉質鮮嫩,醬汁一流,不知道是哪家西餐廳?”
慕青淡笑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長橋東口的蘭特伯爵。”
“蘭特伯爵?新開的吧,怎麼沒聽說過?”
“長橋東口確實新開了一家餐廳,隻是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一直沒進去嚐過。”
“這下有口福了,以後想吃這牛排就去蘭特伯爵。”
沒有了戰爭的困擾,人們的食欲需要自然就占了上峰,大家一邊品嚐正宗派牛排,一邊在小聲的議論著這個“蘭特伯爵”餐廳。
慕青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在這裏繼續看熱鬧,她正要離開,忽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餐廳裏人頭攢動,她一時也分不清是誰在看她,搖了搖頭,很快離開了。
“少爺,你在看什麼?”尤墨染身後的小侍從納悶的問。
“陽升,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用這隻叉子叉到你的嘴裏。”尤墨染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回味無窮的美味的確很是誘人,隻不過此時山珍海味進了嘴裏也是索然無味,他的眼底隻有那一張俏臉,一抹淺笑,仿佛烙印般揮之不去。
明知道她已為人婦,明知道這種心思應該竭力遏製,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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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特伯爵的生意比預期中還要火爆,高峰時期甚至出現了排隊等座的情況,在這種戰亂的年代,這可是連城的獨一份。
於術每次來交帳,臉上的表情都是神彩奕奕,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他留學歸國,一身報複,終於得以所償。
慕青翻了翻帳本,“於先生,你對北地的戰事怎麼看?”
於術沒想到慕青會問起戰爭的事情,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北地天寒地凍,氣候十分嚴酷,而我們的人恐怕難以習慣那樣寒冷的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速戰速絕,拖延下去隻會不攻自破。”
於術所說的道理慕青也是明白的,謝涵柏帶兵遠途跋涉本來就是一身疲憊,再加上北地殘酷的氣候,恐怕許多士兵不等到了前線就已經病倒了。
而楚氏軍閥卻是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不需要做什麼,隻要每天裝模作樣的佯攻就可以拖住謝家軍,日子一久,天氣更加寒冷,謝家軍外憂內患,自然潰不成軍。
於術又道:“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風寒疾病,哪怕隻有幾人患病,很快就會蔓延全軍,風寒引發癆病,我們的軍隊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一仗,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慕青聽了於術的話,默默的點頭。
於術不但對經商研究頗深,對政治也小有見解,這些事情慕青也是想了很久,隻是心中一直沒有定奪,今天與於術的意見不謀而合,心更是往下覺了又覺。
果然,現實並非想像中那樣容光煥發:"